剑门关,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是因为他的入口处最为狭隘,仅容许一人通过。
黔国尾部的将士大惊失色,被堵了来路,前面又看不到出口,这……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吗?!
推下巨石,吴松一声怒吼,男儿血性彰显无遗,振臂高呼:“弟兄们,跟我冲!为大家报仇!”
“为大家报仇!”
屈屈两百将士,这充满了生机与愤怒的喊声,转眼淹没在厮杀怒吼咆哮声不断的峡谷里。
不带一丝犹豫,两百将士从缝隙里跳了下来,解开身上的绳索就挥刀砍去,此刻身边没有战友,只有敌人,不用犹豫,不用思考!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杀!
火光明灭,眼里只有杀不尽的敌人,脸上沾满了鲜血,甚至眼球上都是血红,入眼之处漫天皆是血色,火光,撕喊,怒吼,组成一特别的死亡颂歌,为了这些保家卫国的年轻人送他们上最后的黄泉之路。
吴松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牢牢守在这个关口,身后是被巨石堵住的出口,对于黔国人来说是生的希望。
所以黔国人更加奋力的拼搏,不停的斩杀这两百人,秦之翰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经历这样的生死绝境。
眼前的脸孔都是狰狞的,可怖的,然而被自己用剑砍去脑袋的那一刻脸上都换上了一模一样的恐惧。
在战场上,哪里还有队友?杀红了眼,根本毫无理智,求生的本能支配着身体的本能,不停的斩杀身边的人,才能活下去。
此间关口极为狭隘,吴松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因为地势狭隘,能进来的敌人一次两三个,并且后背没有顾虑,只要斩杀面前的敌人即可。
就算是这样,好像永远也不能结束的挥剑也很快让他们陷入疲惫,敌人没有给他们一丝休息的机会。
秦之翰慢慢向吴松靠拢,冲他大喊道:“这样下去不行,咱们都得折在这!”
然而吴松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脸上满是煞气,那道疤痕仿佛活了一般,无比的狰狞可怕,在火光的映衬下,这人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浑身浴血,择人而噬。
秦之翰暗道不好,吴松比自己更加疲累,这样连续的疲惫,体内的真气怕是会逆流,引得走火入魔!
慢慢靠近吴松,秦之翰挡住他挥来的大刀,虎口被震的麻,心里苦,不由得气的大喊:“混蛋!你给老子清醒一点!你自己死不要拉上劳资!死了正好!死了夏梅就他妈是老子的了!”
说着狠狠一震,将他的刀撇开,狠狠的喘着粗气瞪着吴松。
幸好,吴松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看向秦之翰的目光复杂了一瞬,随即抿唇淡淡道:“谢了!你在身后歇息一会,咱们轮着来。”
说完继续转身砍向来人,不顾秦之翰在身后翻着一个大大的白眼。
秦之翰在心底唾弃自己,干嘛叫他,任他死了算了,小厨娘就是自己的了,自己这么好心,简直就是有毛病!
心里嘀嘀咕咕,身体却是再也没有力气,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吴松站在身前,为他挡下所有的攻击。
忽略心底涌起的一丝异样,纠结的撇过头,闭上眼。
过了小半个时辰,眼看吴松脚下虚扶,秦之翰起身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放着我来吧!”
说着拿起剑,毫不客气的打掉面前的大刀,一剑砍掉来人的脑袋。
吴松没跟他客气,马上坐下来开始调息,他身体里的真气混乱的不成样子,都是因为太过不顾后果的拼杀,才会变成这样,如今也顾不得会不会有损经脉,只能强压下逆流,慢慢捋顺。
时间紧迫,不可能完全做到恢复,但是恢复十之二三应当是可以的,可以支撑一个时辰。
秦之翰说的对,他不是一个人,他必须活下来,为了活下来就必须节省体力,小队的人冲下来的时候是有剑阵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数越来越少,剑阵自然也就没有了。
算了算,此刻已经入夜几个时辰,他们在此已经拼杀了接近四个小时,黔国人越来越焦躁,此刻的攻击越的凶猛。
被关在这里的下场只有两条路,一时冲开前面的出口或者面前的出口,成功突围,二是被大渝的人耗死在这里。
若是不解决面前的这几人,怕是会成为第二种,这当然不是黔国将士愿意接受的后果,所以此刻几乎是竭尽全力的跟面前的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