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便悲愤地红了眼眶。
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泪光,沈幸轻轻地握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阿凝,玉盏没死。”
“你说什么?”
怔愣之间,她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玉盏她没死。”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沈幸恳切地重复道,“她没死,她还活着。”
“你是不是在骗我?”巨大的震惊来回冲刷着她脆弱的心脏,她身子一软几乎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沈幸稳稳地扶住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没骗你,她真的还活着。”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若她还活着,又怎会不来寻找自己?她甚至怀疑这是沈幸为了求她谅解而随口说的谎话。
看着她眼底强烈的质疑,沈幸长叹一口气,眸光幽深地说道:“她还在上京。”
“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的谢凝心神大乱,像是迷雾笼罩下迷失森林的小鹿,仓皇失措、不知道该去哪里。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别急,让我慢慢说给你听。”沈幸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即面色沉郁地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她,包括他和端庆帝反目成仇的经过。
“当时我正忙着搜集崔问和北戎勾结的证据,崔琰不但趁乱将你带走,还一把火烧毁了清风院,等我闻讯赶到的时候,绿绮她们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怎么会……他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无辜的……”被救出清风院的那一夜,崔琰分明答应过她。
看着谢凝眸中的惊诧,沈幸的眼底划过一抹沉痛:“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心狠手辣……”
谢凝心痛地咬紧了嘴唇,她还记得那一夜崔琰在马上露出的那个凶狠眼神,可他分明答应了自己,为何还要背着她痛下杀手?
“后来他将你藏在那座宅子里,而秦王心怀鬼胎,想要坐山观虎斗,我无奈之下只能投靠了怀王。正是那一夜,清衡探听到侯府想要趁机除掉玉盏的消息,便连夜赶到了水月庵。”
“清衡赶到的时候,玉盏……刚遭受了下人的侮辱,彼时命悬一线,差点死在庵堂里。后来我才从清衡口中得知,那庵堂原是一处见不得人的暗窑,玉盏在那里受尽了挫磨,所以在被救之后,才会心怀怨恨地点燃了那把火。”
谢凝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眼底充斥着强烈的愤慨,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玉盏什么都没做错,他们怎么能如此残忍……”
“玉盏被救出之后,清衡就将她带了回来。恰好清越打探到了你的消息,可那间宅子守卫森严,我忙着对付崔琰和秦王,又怕打草惊蛇会失去你的下落,就只能送去了一个盼儿。”
“盼儿是你的人?”当时忙着逃命,她并没有深究过盼儿的身份,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沈幸的人,难怪她会对自己照顾有加。
“严格说起来,她并不是我的人,而是你的。”
“我的?”谢凝惶惑不解地看着他,却在他点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