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谨行坐到前厅主位,就坐在他旁边,下面摆开桌子,段欢和刺史分坐两边。坐这么高,叶真隐隐不安,一开始正襟危坐,面上严肃,手在矮桌下揪着李谨行的衣角。
刺史小心翼翼问:&ldo;这位姑娘是?&rdo;
李谨行答:&ldo;叶太师家千金,叶真稚玉。&rdo;
&ldo;原来是叶学士!&rdo;刺史拱手朝她恭敬做个礼,夸赞起从前听闻她的事迹来。她连连摆手,心想这人好热情。
菜肴呈上来之后,叶真忙着细嚼慢咽,盛一盅虾肉豆腐汤喝。刺史话多,一直说个不停,李谨行偶尔应两声。
席间送上一班乐舞助兴,一群貌美舞女中,领头两个格外显眼,一个丰腴艳丽,一个纤瘦清雅,叶真多看几眼,捧着汤靠到李谨行旁边道:&ldo;我看这两个姑娘不错,殿下喜欢哪个?&rdo;
&ldo;别胡说。&rdo;李谨行偏头回她。
她喝一口汤,自顾自说:&ldo;环肥燕瘦,好有心啊。&rdo;
一曲终了,其余人退场,刺史留下那两个舞女道:&ldo;听闻殿下素来喜好音律,这两位娘子的乐舞在扬州极有名,且都仰慕殿下的风姿,求殿下笑纳。&rdo;
底下段欢仰起头,好奇地看好戏,她都不敢做的事,这位刺史倒上赶着出风头。
两个女孩殷切望着李谨行,他面色没什么变化,转过头看叶真。
其他人都随着他的目光移到叶真脸上,叶真莫名其妙,一手还执着瓷勺,都不好意思再吃。
她看到好看的姑娘便说不出重话,尤其这两人含羞带怯向她盼,她一时头脑发昏:&ldo;那就收‐‐&rdo;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纳闷起来,不对啊,这么大度的话,不符合她的作风,顶着妖女的名做着贤惠的事,她亏了!
恰好,桌底下李谨行摸到她大腿处掐,她猛然颤一下,皱眉掩饰着改口,眉眼狭长带冷道:&ldo;真没意思,我还在这儿坐着呢,就送两个小美人过来,殿下,这种委屈你也要我受吗,怕不是你安排人来欺负我?&rdo;
李谨行本意只是阻止她答应,哪知她突然装模作样唱起戏来,便跟着说:&ldo;我没有。&rdo;
刺史目瞪口呆,被叶真盛气凌人瞪过来一眼,连忙争辩:&ldo;不是,我们当真只是给殿下送舞乐,没有其他用意……&rdo;
&ldo;我瞧这两个姑娘是你精挑细选的,万一她们在殿下身边惹了什么事,你一力承担吗?&rdo;叶真施施然放下碗,细高的眉挑起来,飞扬跋扈道。
&ldo;不敢不敢!&rdo;刺史顿时冒出来一头冷汗,急急挥退两个舞女。
李谨行仍是温和的模样说:&ldo;稚玉是好心提醒你,帮了你大忙。&rdo;
刺史只能拜手道:&ldo;多谢叶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