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泽沉默片刻,答一声:&ldo;好。&rdo;
薛采星仍低着头,鞋尖互相碰一碰:&ldo;从前跟殿下相处,一直没问过,殿下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好?&rdo;
&ldo;没有,你哪里都很好。&rdo;李明泽毫不犹豫,&ldo;你最好。&rdo;
如果换个人说这种话,也许难免轻浮,但李明泽最是热烈真诚,薛采星既含泪,又含笑,故作轻松道:&ldo;那就好啦。&rdo;
&ldo;我呢,我有没有不好的地方?&rdo;李明泽期待地望向她。
&ldo;也很好,殿下温柔,一直都照顾我,又真诚,还……有点可爱。&rdo;薛采星始终保持温软笑意,&ldo;等殿下以后变成稳重可靠的成人,我还是会记得你十几岁的模样。&rdo;
李明泽努力眨着眼睛说:&ldo;能得到郡主这句话,我没有遗憾了。&rdo;
薛采星小心平复呼吸。
冬日夜长,很早就天黑,饭后薛采星披上狐裘大氅,抱着小狮狗,在院子里空空望着天上寒星。下人抬出来火炉烧在旁边,她脑子里一会儿是叶真,一会儿是李明泽,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
长安真不好啊,她想回凉州了。
九月二十三,肃州城外。
车队沿途经行群山,缓慢颠簸,林珠抱着手炉昏昏欲睡,四周没有陌生人,她暂且不戴面纱。孙鸿还在旁边念叨,无非是礼节规矩的老生常谈,她有一句没一句应答。忽然马车停住,车外有人喊:&ldo;公主,路边有几个人。&rdo;
孙鸿钻出去看,林珠揉揉眼睛,等了好一会儿,他还不回来,便爬过去撩开帘子:&ldo;怎么了?&rdo;
孙鸿侧身,露出地上血泊中的三个姑娘。
林珠惊醒:&ldo;怎么回事!她们还好吗?&rdo;
&ldo;有一个已经死了。&rdo;孙鸿迟疑回答,&ldo;比较奇怪的是这个。&rdo;
他呈过来一个紫色锦囊,上面染着一片血污:&ldo;握在这位姑娘手里。&rdo;
林珠接过来看,辨认出上面的祥云龙纹,迟疑问:&ldo;这是……东宫那位的纹样?&rdo;
&ldo;不错,这位姑娘衣着相貌皆不凡,从她身上还搜到这两样。&rdo;孙鸿说着,从女医官手里拿过一只金镯和一把匕首,&ldo;镯子金身玉扣,匕首紫玉龙纹,我看她不是普通人,跟东宫可能大有关系。&rdo;
林珠堆在手里看一会儿,问:&ldo;她还有气吗?&rdo;
女医官道:&ldo;有,只是很微弱,她受着伤,天气冷,如果不管的话,可能撑不了多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