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嘀咕:&ldo;殿下还真想过啊?&rdo;
&ldo;送你去敦煌的那天就想过,这样你出入宫廷更方便。&rdo;李谨行伏到她上方,半真半假说,&ldo;娇娇,叫声大人来听听。&rdo;
叶真推开他:&ldo;哎呀,殿下三纲五常都不要啦。&rdo;
她坐起来拈一块梅子糕吃,李谨行再提醒她:&ldo;喝点水。&rdo;
&ldo;不想喝。&rdo;叶真捧着糕点唱反调。
&ldo;不行。&rdo;他亲自倒一杯茶递过来,叶真咕哝两句,顺从地接过去。
他从第一次跟叶真亲密接触开始,就疑心叶真会失水过多,心里有这点恐慌在,总是想喂她喝水。
叶真吃完,拿起衣裙去换,穿好衣服终于有了安全感。
年关刚过,上元节又快来了。不用掐指也知道,叶真跟李谨行开始这段不清不白的隐秘私情整整一年了。虽然李谨行遗憾于不能公告天下,但叶真乐在其中。
初九中午,李谨行好不容易下朝回东宫,饭点已经晚了许多,刚坐下,叶真看着摆好饭食,几位礼官跑过来与他议事。
叶真看这几个礼官实在不舒服,心想堂堂礼官好没规矩,又不是紧急的事,吃饭午休后有一下午时间,怎么不议,恐怕就是懒得再进宫一趟。
上元节要放夜三天,解除宵禁,在承天门的门楼设宴,广场摆舞乐百戏,声势浩大,又是一番折腾,而且宵禁一除,城中守卫的压力比元日更大,更别说皇帝如果一时兴起,还会更衣换妆,悄悄上街看灯。
压力集中到李谨行身上,他从年前开始就没轻松过。
眼看饭食慢慢飘散热气,叶真急了。桌上有一道卷饼,是用米浆摊成薄薄一层饼,卷入豆干、碎肉与蔬菜,蘸着酱吃。叶真擦过手,慢慢卷好一张,小心蘸一点酱,送到李谨行嘴边。他回头咬一口,继续听礼官絮叨。
其他几位礼官却不像他这般从容,眼神立时刷刷刺到叶真身上,叶真好似浑然不觉,再蘸酱送过去,一口一口喂他吃下去,又捏起小勺,舀起牛乳地黄粥吹一吹,贴心送到唇边。
礼官里有坐不住的,涨红了脸,想骂又不敢骂。叶真神色妖娆,举止轻佻,一看就是个风流人物,这种人放到储君身边,那不是祸国殃民?
叶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手腕柔柔抬着专心喂李谨行喝粥。喝到半碗时,礼官终于纷纷告退。
李谨行松口气,后仰一点,说:&ldo;你把人都气走了。&rdo;
&ldo;是他们几个没分寸,多大的事啊,饭都不让人吃,我听完也没多大。&rdo;她一面出气,一面光明正大喂他。
她一副同仇敌忾的语气,惹得李谨行发笑。
打发走礼官,内侍进来送话:&ldo;殿下,沅国公府的姜夫人求见林珠公主,说是送一份贺礼。&rdo;
两个人都停住,李谨行询问她:&ldo;要见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