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老兄,该换手了,总觉得紧张兴奋过后肚子会特别饿呢!";";哈哈哈哈……啃你的酱肉去吧,小心别撑死。";";如果真能撑死,我倒也想试试。";
凯尔斯打着响指,用跳踏踏舞般轻快的脚步移到石桌旁。帕克整了整身上的皮甲,提起放在门角的十字弓走出房间。
";我去通知男爵大人。";
走下瞭望室的回旋楼梯,再往北走三十米就是一百多坪的议事厅,帕克刚走近便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人声。帕克缓下急走的步伐,转身推开装有镀银矩形把手的议事厅大门。除了还在瞭望室的约瑟夫和凯尔斯、队长卡特、雅哥达男爵,剩下的所有幸存者共十八人都齐聚在这里,不过却令人感到这个已经显得过于宽敞的厅室更加旷寂。感觉到有人进来,厅里的人纷纷把头转向帕克这边。
";原来是帕克,有什么事吗?";
帕克左手托起背后的十字弓,右手横摆胸前向发问的瘦高中年男人行了个军礼。
";阿雅小姐回来了。";
男人挑了挑眉毛,和众人站了起来,这个消息总是让人感到措手不及。
";已经进堡了吗?";
";不,还在林道上。";
";很好,辛苦了。";男人朝帕克嘉许地点点头。";麻烦你一并通知男爵大人和队长吧。";";是!";帕克应声退出大厅,掩上厅门后拐想东北方向的男爵寝室。
一张红色香木做成的锦垫大床,细纹纱帐垂下,靠窗处的梳妆台旁是雕花框架的全身镜。镶好的美丽女性半身画像下方是伏案工作的寝室主人。羽管笔醮着墨水在纸上留下一串串黑色的字符,充满力感的修长手指稳健地握着笔杆,似乎无论怎样的事情都不会让这只手产生一丝颤抖。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时,他不动声色地让最后几行字跃出笔端,还在收笔时顺手打了个优美的花式弧。留着短发和山羊胡的雅哥达男爵有条不紊地将笔插回笔筒,轻轻合上本簿,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帕克将精健的身躯挺得笔直,比一百七十八公分的男爵还高出了半个头,针山般竖起的短发下,脸部努力堆起严肃认真的表情,兴奋却让腮旁的一道五公分的伤痕抖动了几下。似乎是感染到帕克心中充满愉悦的活力,雅哥达男爵脸上也露出了高雅的浅笑。
";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帕克?";
";是,是的,大人,阿雅小姐回来了。";
帕克深吸一口气后回答。在黄昏即将燃烧殆尽的红光下,雅哥达男爵深沉的眼睛似乎亮起来,圆滑沉厚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平稳,让帕克从中读出了男爵做为一名父亲的和蔼。
";这可是一个月以来最能让人高兴的消息了。";
雅哥达男爵取下门旁衣架上的风衣披好,踏出房门后又停下来,转头问侧立在一旁的帕克。
";阿雅已经进堡了吗?";
";不,这时应该还在林道上。";
";那好,其它人都通知了吗?";
";除了卡特队长。";
";那你顺便跑一趟好了,我们一起到城门去接阿雅。";
";是!";帕克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开。男爵将风衣往身前拉了拉,朝议事厅走去。
摩尔摩尔堡的空中花园中,白色的花絮随着冷冽的寒风漫天驰起。遍地摇曳的花丛中,露出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墓碑,圣洁的纯白花絮最终飘落在墓碑的顶上,就像一个个璀璨的生命逝去。卡特就站在其中一个墓碑前,左手拿着一束同样是白色的十字花,大剑插在身旁,空着右手放在心口做着祷告,一头纯黑中夹杂了些许金色的长发刚好盖住了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墓碑,碑顶雕了一个将水瓶举在右肩的少女石像,而对卡特来说,它的意义也是十分特殊的。这是他的未婚妻莉莉斯的墓碑,卡特顶着寒风站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披风上沾满了白色的花絮。
正如帕克所想,队长这时通常都会在这个地方,所以他刚进来就看到这个背着身子的男子。披风的下角微微扬起,就像外表看到的一样,卡特的身材比例很好,既高又强健的身体却没有那种充满肌肉的感觉。自从他的未婚妻死后,他的杀气似乎也失去了能平伏它的容器,就算是站立不动也会给人以死亡的压迫。但是,在帕克和这里所有人心中,卡特不仅是个称职的好队长,更是心灵的中流砥柱。
";队长……";
";什么事,帕克?";
";阿雅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