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转告王妃,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会。”穆凉想而未想便直接拒绝,让传话的僧人面红耳赤,他又行了一虚礼,快速退出去。
林然在一旁逗弄老虎,拔了几根青草喂给它吃,“你想不想吃肉,回家就有肉吃了,先吃这个,吃饱了才有力气。”
穆凉见她喂得一本正经,也是无奈,低声提醒道:“小乖,老虎只吃肉,不吃草。”
“那它喝牛乳吗?牛乳也很好喝,它太小了都不知道有没有长牙。”林然说着就去要扒开小老虎的嘴去看看它长牙了不曾。
她一动手,穆凉就吓得拍开她不安分的小手:“它会咬你的。”
“就像狗一样咬人吗?”林然乖巧地松开手,抱起小老虎往禅房里走。
穆凉心中不定,只好一直守着她,免得有它事发生。她跟着林然入内,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郡主,王妃让您过去,说是主持讲课,让您受一受熏陶。”
“不用了,我又非要出家,受那熏陶做甚。”穆凉再次拒绝,背过身子,自己站在门口,将婢女的视线阻隔在外。
婢女不肯罢休,又劝道:“不如您带林姑娘一道去,免得她在寺内无趣。”
“她惯来喜欢午睡,莫要扰了她。你且回去告知母亲,她一人听禅,受益匪浅。”
婢女支吾不肯走,穆凉冷声呵斥,她这才肯离开。
纠缠片刻,穆凉回屋,却发现小小的禅房内空无一人,她回身看向廊檐下:“小乖、小乖。”
无人应答!
她骇然一惊,进屋去寻。方才明明入屋的,人又哪里去了。
屋内不仅没有人,连小老虎都不见了,仿若林然从未进来过。她知情况不对,忙让人去寻,自己亲自去找母亲。
睡梦中的人脸蛋忽而一热,就像被什么舔过,湿滑而温热,带着些许粗糙感。
林然被舔醒了,睁眼就看到小老虎伸出舌头舔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嫌弃地推开它:“不能舔。”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环绕一圈,屋内摆设竟与方才睡前的不一样,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无措地抱起小老虎,要下榻时,对面坐着一玄衣人。
背影纤细,似不是男子,她走到玄衣人身旁,看着她英气的面孔,脱口而出道:“你是苏家的人?”
苏家的女子都是这般模样,脸色阴沉,带着刀剑。
玄衣人侧身而坐,眼中古井无波,似深潭水,与苏长澜相似的唯有身上的杀伐之气。她抬首看着林然,“你是林然?”
“与你何干?”林然不大高兴,又爬回榻上,抱着老虎与她对峙。
“你可知我是谁?”玄衣女子站起身,走到榻旁居高临下地凝视林然。
她的目光带着震慑,与穆凉的温和不同,又与苏长澜的狡猾带着同样让人厌恶的感觉,林然扭了扭身子:“你是公主也不关我的事。”
“挺聪明的,我是信阳公主陈知意。”陈知意顿了顿,见她无所畏惧,又添一句:“与穆家有着杀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