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花了高于市面价一倍买来的,本不心疼钱的,可总觉得自己又被信阳诓骗了,只明日要入宫赴宴,她改日再去宅子里看看。
次日的时候,她起的比往日有些晚,今晚定闹得晚些,不如白日里多补眠,养养精。
她不起,自有人来催,穆凉见她未有动静,不放心地过来看看,先探了探额头,觉得没有异常,才好笑道:“今日怎地赖床了?”
“晚上肯定好累,我多躺会,你要不要也再躺会。”林然伸手拉她一道躺下。
她手心滚烫,摸得穆凉不自然,忙道:“我都已穿戴好了,躺不了,你也早些起来试衣服。”
“试什么衣服?”林然奇怪,抬眸却见阿凉今日薄妆精致,眉眼处的花钿也极为爱人,远山黛眉似山雾朦胧,美□□人,她忽而失去‘再躺会’的想法了。
她快速地坐起来,细细凝视阿凉一番,指尖抚上眉心,喜道:“阿凉今日好美。”看似清冷,一颦一笑间带着不经意间的温柔,微微抿唇,温柔更显。
林然衷心一夸,让穆凉忍不住侧首,道:“今日赴宴,自然要庄重些。”
“庄重些好、庄重些好。”林然连连点头,炙热的目光看得穆凉耳尖微红,她能感觉出小乖看她的眼神,从依赖不知不觉间变为炙热,悄然的变化让她不知所措。
林然的变化并非因外界,而是她自身。她二人之间的婚事,让林然从小就知她非母亲非阿姐,亲情中带着不一样的感情。
自小的潜移默化,加上林肆早些年的叮嘱,让林然视她如妻。
这些时日来,她看着林然的成熟,她的长大,心里欣慰间又带着挣扎,这桩亲事该不该继续下去。眼前迷雾重重,她对林然的身份也略有些怀疑。
林肆是洛家庶弟,那么他忠诚对待的林然就仅仅是林放之女?林肆当年什么都不肯说,宁愿面对性情不定的信阳,都不愿多说一字,她不得不怀疑。
若林然是洛卿冒死送出去的孩子,那么怎会有这桩亲事。她与洛卿之间虽相差十岁,可终究是姐妹,乱辈分之事,林肆如何能做得出来。
迷雾重重,让她不敢再走下去,父亲对这件亲事保持中立,将决定权放在她这里,不逼迫不勉强,让她一人在水中沉溺,仅小乖这根稻草。
抓住这根稻草共沉沦,还是放弃后独自沉溺?
这个选择,太难、太难。
穆凉神色痴惘,林然却沉迷于她的‘美色’中,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她心动,忍不住微微凑过去,凝视她眼眸中的迷雾,阿凉之美,虽不算倾国倾城,可有独属于她的美,温柔二字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穆凉回神,就被迫迎上小乖真挚的眸色,那双眼睛微微勾起,带着年少人的热忱,还有她的笑。她蓦然一惊,林然的鼻尖碰上她的鼻尖。
炙热的呼吸缠绕,分不清是谁的。
林然眼中似是囊括着千山万水,又仿若是山中春景,迷雾而空灵,让她不觉安静下来,静静去凝望,一寸都舍不得挪动。
穆凉沉默时温柔可亲,身上清香淡淡,林然仿若失魂落魄般不断让自己靠近她,目光移动到她微抿的红唇,心中的欲望忽而涌上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