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的视听是什么人都能干扰的?你在永乐县之事我也有所耳闻,那姓黎的士子一众人我已经下旨革去功名终生不得入仕,至于那姓严的县令我本来倒是打算严惩,没想到却被人灭了满门,这件事已经让人去查了,想必与背后要你xìng命的人不无关系。”
刘悠只能谢恩道:“多谢陛下为微臣做主。”
景洪帝笑笑道:“没想到你的功夫倒是不弱了,居然能和一个六段的高手战个不相上下,朕没有看错你!听说你的老师是清秋城唐家供奉冷枫?”
戏肉来了!
景洪帝说的清清楚楚,意思就是我已经什么都清楚了,你赖也赖不掉,还不如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得好。
刘悠只好如实道:“陛下想必也知道微臣有个产业,是与唐家大小姐一起出银子办起来的,这营生有辱陛下圣耳恕臣不敢明言,说来惭愧,那时年幼也不懂得什么,一时兴起便做了这买卖。当时见过老师的身手觉得有趣便向他老人家拜师,之后未能禀明陛下,是微臣疏忽了!”
景洪帝饶有趣味的看着刘悠道:“年幼不懂事,疏忽,倒是推衍塞责的好说辞。不就是开了间青楼么,大臣们有产业朕又不是不知道,这算不得什么,朕也不会眼红。不过你刘悠的金玉堂四家分号一年进的银子几乎赶上朕户部岁入的一成,倒是经营有方啊!”
刘悠作出有些尴尬的模样,摸了摸鼻尖,又觉得有些失仪,连忙放下手,道:“说来这几间分号微臣还真是没怎么用心思打理,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没想到生意还不错……”
“那也算是你能识人能用人,你做生意与朕治理天下其实是一个道理,要是都事必躬亲岂不早就累死,看来你的能力不错,眼光也不错,朕没有看错人啊!”
这是景洪帝今天第二次说自己没有看错人,但对臣子说这话的次数旁边的洪老太监数数也不超过十次,看来这个刘悠小子还真是入得陛下法眼了。
“唐家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与那清秋城一般不将君臣礼仪放在眼里。他唐家先祖本就是我天照之人,但自从将产业搬去清秋城之后便不再受我天照甚至四大帝国任何一个的管辖,唐耀龙此人更是张狂!朕听说你和唐家那位大小姐似乎有些情谊?”
“呃,”刘悠虽然知道景洪帝心里门清,但也没料到说的这么直白,如果说之前的尴尬是装的,但此时倒是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了。
景洪帝见他的窘态,哈哈大笑道:“儿女情长你情我愿之事有何不能开口的,还是你以为朕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刘悠仍是苦笑不好答话,听景洪帝的意思是似乎并不反对他和果果之事,但这种不反对的态度自然也是有先决条件的,不用说,肯定是要把唐家烫上天照的烙印。
刘悠知道这不可能,即便唐玄唐耀龙同意唐家其他的族老也不可能同意,自在的做一方诸侯不比做一国家奴舒坦的多?在这件事上,纵使唐耀龙再强势也不可能代整个唐家作出决定,何况他根本就不会答应,损失一个女婿在他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景洪帝似乎也知道现在就让刘悠表态反而得不偿失,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唐家当然是千好万好,就算拿不下他也不像让刘悠脱离自己的控制。与唐家相比,他更看重刘悠!大不了以后安排一些让刘悠和唐家离心离德的事儿便是。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也十八岁了?”
“劳陛下挂心,微臣今年十月满十八岁。”
景洪帝点点头,“也不算小了,有些事情做起来八十岁的也不见得能比你好。朕打算将你外放一方熟悉政务,过个一两年再回天都城在朕身边效力。”
景洪帝这话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也就是说并不是和刘悠商量,只是一个通知而已。
“这……”刘悠心里已经想到会有这个结果,所以也并不吃惊,只是为难道:“微臣年幼,怕辜负陛下厚望。”
“无妨,也不会给你一个知州去做,想做也没份。”景洪帝向一个慈祥的老者看着刘悠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当官的,朕不怕你贪赃枉法,也不怕你草菅人命,有些什么小错有朕在后面为你担着,放手去做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刘悠再拒绝就是找死了。
“不过朕还没想好让你去哪里,北方的幽州唐州,南部青州和西部湘州,这四个州你可以选一个去做一方知县。”
知县?刘悠心说这官儿实在也太小了些吧,就像永乐县那个知县,连治下的一些豪绅都搞不定,自己就算是过江龙也敌不过某些地头蛇的。幽唐二州他是想也不想,一来毫无人脉去了完全是打苦工,而且北方苦寒之地,他才不去找罪受。
青州那更是开玩笑,人家雷家经营的铁桶一般,自己和雷家的关系还称得上交好,何必被景洪帝当钉子插进去。
刘悠苦笑道:“陛下,微臣难道不能去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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