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突然伸出手来,紧紧握着飞天侠陈的手,目光中充满了坚强与理解,他深深地点点头,却一字未说,闭上了双眼。
飞天侠陈惨笑,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令他难以抉择的局面。
是朋友重要,还是爱人重要呢?
他回头看小蛇女,却只看到一张很平静的脸。
那张秀丽的面容上,一丝神情也没有,就像一潭清彻见底的镜湖,美丽而纯洁。
他的心如刀铰般难受。
蔡邪门笑了,他喜欢看飞天这种难以抉择的表情,他也想知道最终的答案,是朋友死,还是爱人死呢?
他想喊到”三”,可是却发现小蛇女正瞪着他。
小蛇女比他先道:“你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蔡邪门不解。
小蛇女道:“你本该点我的哑穴的。”然后,她向飞天侠陈笑了笑,笑得很凄美,也很凝重,“请保重!”话未完,泪已盈出眶帘,轻轻滑落在地。
空气中悄悄漫起苦涩的气息。
“真想再看看飞天堡桃花盛开的样子……”她哭了。
“不……”飞天侠陈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声惊呼,可是已然不及,小蛇女的嘴角边漏出了一抹血痕,她整个人已斜斜倒下。
她是咬舌自尽的。
她死的时候,一双秀美的眼睛仍大大地睁着,她努力看着飞天侠陈,要把自己最爱的人永远留在眼眸之中,永远留在心里。
是的,她做到了,飞天侠陈的脸庞已成为她这一生之中,眼里的最后投影。
飞天侠陈已扑了上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此时,她的手正渐渐冰凉。
他的心碎了。
“你会看到飞天堡桃花盛开的样子的,你会的……”他哭了。
蔡邪门吃惊地张大嘴巴,他没想到最终的局面会是这种结果,他悄悄地退开去。
飞天侠陈捧起小蛇女的脸,泣声道:“你真傻,你真傻,你可以不必这么做的,他们只是想我死而已,我可以为你死的,你为什么非要先我一步呢?”
小蛇女嘴角不知何时浮涌起一丝难以形容的笑意,眼睛缓缓地闭上。
她也许还想说什么,可是她这一生再也不可能说什么了。
飞天侠陈只觉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也越来越冰冷,不禁深深地将她揉入怀中,哭道:“你不能走,你忘记了吗?在飞天堡门前,你说了什么?你答应嫁给我,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违反誓言呢?你答应我的,你不会一个人走的,不会的……”
不论他如何地痛哭,小蛇女的尸体正变得僵冷,他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唐柔热泪盈眶,凄然道:“飞天兄,她已走了,请节哀顺便。”
飞天侠陈吼道:“她没有走,谁说她走呢?她不是还在我的怀里吗?我不会让他的,她还没有嫁给我,她又怎么忍心一个人走呢?”
“小蛇女,我知道你不会走的,我一定要娶你过门的,一定的……”
蔡邪门冷笑道:“莫非你还想要一个死人做老婆?飞天,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如果有毛病的话,我可以为你治治,我只要一刀下去,你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飞天侠陈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让人颤抖,他的锈刀已扬起,向蔡邪门走来。
蔡邪门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大笑道:“听说你伤得越重,出刀越快,我真的很不相信,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样出刀的?”他的手也握紧了刀柄,他出刀同样不会比飞天侠陈慢。
飞天侠陈的声音仿佛腊月里的寒风:“可以!”
一刹间,双方之间肃杀的气氛为之一烈,空气像凝结似的,每个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