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知道怎么回到病房的,宓小铮挤出僵硬的笑容,对病床上等待的人说道:“已经办妥了,不过我临时有事,待会你让手下过来帮忙吧。”
房云飞深深地看了她几眼,眸中尽是了然,但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似乎受到重创的样子,皱眉不出声。直到她走了,护士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他才醒悟过来,“不用,谢谢。”
护士很少碰到如此有气势又好看的男人,可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冽气质,她忙不迭的离开了。
“把那个女人带过来。”房云飞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不一会儿,两个手下带着一个打扮的低调奢华的女人过来,敲门之后,那两个手下不动声色的退出去了。
“我说的很清楚,做戏而已,你不用表现的太过卖力。“房云飞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
“呦,心疼了?”宓舒冷笑了下,“我只是按照约定行事。”
房云飞盯着她手里的单子,确实是怀孕的单子。随后视线不自觉落在最下面的那些单子上,这次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我来做的肠胃检查。”宓舒将最底下的检查单子拿出来,赫然是她的名字,不过最上面的那些,确实是怀孕单据,却是她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说到底,她终究心思诡诈,行事狠辣,比之宓小铮,段数不知道高出了多少。房云飞的眼神越发凌厉,幸亏是他和她合作,如果换成了别人,想必会让宓小铮更为难看。
宓舒被叫过来,心中早已烦躁不已,可是对方的势力她又不敢小觑,听着他心疼的话,忍不住暗恨宓小铮几分。怎么所有的男人都舍不得伤害她?她眸子一转,半是嘲讽的笑了,“你尽管放心,我们毕竟是姐妹,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房云飞声音一沉,不怒自威,不用说出口,恫吓之意明显。满意的看到宓舒惧怕的样子,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医院。
“德行!”宓舒气的咬咬切齿,明明是一丘之貉,他却表现的像个维护情人的情郎,坏人都是她一个人当了。不过她怒气消退的时候,忍不住幸灾乐祸,他配宓小铮,兴许就没了这个祸害了,她和阎文渊才能更好的双宿双飞。
宓小铮离开医院,先回了住处,没有吃什么东西,茫然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才被闹钟惊喜,看见备忘录提示的刹那,她难得没有悲伤,而是流露出一丝惊讶。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李依然和阎文起飞机落地的时候,她忙了半天,竟然将这件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她之前已经答应去接机了。
顾不上自怨自艾,简单洗漱了下,又冲了个澡,她看着自己疲惫的黑眼圈,动手化了个淡妆,这才急急忙忙赶到机场。正好提前十分钟,时间刚刚好。
“小铮,这里。”李依然兴奋的挥手,她身后跟着推着行礼的阎文起,两人难掩风尘仆仆,但是精神都很不错。
宓小铮把一束鲜花送给李依然,温声笑着打招呼,三个人坐上了回去的车子。
李依然不是太过跳脱的性子,但是蜜月回来,遇到了朋友心情大好,一路上说个不停,但是接收到丈夫递过来的眼神,她恍悟地张大了嘴,蹙眉问道:“小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看你气色很不好,人似乎瘦了一些。”阎文起毕竟和宓小铮相识已久,比较了解她,早已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却一直没有点破。
“是啊,我们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果然瘦了一圈了。”李依然直接上手,在宓小铮的腰上一摸,大呼小叫。
宓小铮被他们夫妻关切的看着,现在已经将他们当做好朋友,索性简单说了大概。
“你要怎么办?难道真的离婚吗?”李依然忧愁的说道,小心看着她,“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阎文渊应该不会是脚踩两只船的人。”后面的话,她说的有些心虚,毕竟之前自己就为他做事。可是他这么多年,并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看着不像会劈腿。
阎文起听着妻子维护哥哥的话,脸上却不复温和,菲薄的唇紧抿,按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毕露。他何尝不是这么想过,要不然不会那么容易的放手。可是现在……
李依然俨然将宓小铮当做朋友看待,发现丈夫不发一语,车子里的气氛过于沉闷,她眼神一转,摸上阎文起的大腿,他倏然一愣,直直地看过来,“文起,你去劝劝……劝劝大哥吧。”
语气微微带着撒娇的意味,阎文起阴沉的脸色稍稍好转,眼中含着宠溺,可语气仍然很淡:“我尽力。”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难,无非是夫妻吵架,想必是大哥太冷硬了,女人么,哄一哄就好了。结果等他开车到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时候,显然知道自己的结论下的太早了。
“这里吗?”李依然听到宓小铮说起地址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妙了,看到她下车,在路边冲他们挥手告别,终于失去了稳重。“”小铮,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我们回去,等改天再来找她。”阎文起心中了然,将问个不停的妻子生拉硬拽的带回车上。其实他心里也开始打鼓,事情远比想象中来的严重。
而宓小铮看着车子走远,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就酒店。越靠近房间就越心烦意乱,她不想面对任何人,包括房云飞。
房卡轻轻一刷,门自动开了,她脱下鞋子,弯腰的时候,一缕食物的香气幽幽飘过来,她的肚子应景的响了两声。还没开始羞赧,她就听到熟悉的低哑嗓音。
“回来了?洗洗再来吃吧,我还有一个菜没有炒好。”房云飞身材高大,身上还围着白色围裙,英俊的脸上带着笑意。
宓小铮的喉咙一紧,灯光暗淡,男人的烟火气息,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舒服,她忽然跟着笑了。不论如何,都不该辜负他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