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书记见儿子说话了,也只得说:“你能搞到帮我搞点吧,我儿子要结婚,急等着木料盖房呢。”定数说过这话也没当回事,心想我是厂里的车间书籍,又在忻县生活了四十几年,亲戚朋友也有几个在县里当科长,副局长的。我都搞不到的木材,你个北京娃生蛋子能搞到,日了鬼了。但人家说帮你是好心,官门不打笑脸人,所以应允了。
丁书记那没把赵亮的话当回事,赵亮可把这句话认了真。当日下班后赵亮便到县食品公司。胡雪花正在办公室,赵亮一进去就把屋门关上。“你关门作甚,上班呢,别让同事疑心。”胡雪花已然长大几岁,当了几年食品店主任,一副老成庄重地说。
赵亮没有理会,凑到胡雪花的耳边说:“我们车间书记要盖房,想买点木材,你有肉店实权,有路子,能不能去县物资局给弄两方木材的指标?”
“你管这么多事干甚,木材指标可不是好弄的,县物资局张主任过年要二百斤肉,我还没答应呢。”
“你不会答应他,再让他给批两方木头。”
“可是食品公司进的肉往出批也要指标吧。”
“你通过关系,调剂调剂嘛。”赵亮恳求。
“你是不是有事求你们书记?”胡雪花看出点门道了。
“我们厂又修了一个高炉,热风卷扬机班准备合并,成立一个工段,要弄一个工长”赵亮如实地说了要提拔工长,并说自己是其中一个候选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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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想办。对了,人家盖房准备娶媳妇,咱俩的事甚时候办啊?”胡雪花脸生红晕。
“等弄了木头,年底办吧。”赵亮说。
“真的,你不再往后拖了?”
“不了。”
胡雪花已是第二次和赵亮提结婚的事,两人恋爱已经五六年,胡雪花由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变成二十五六岁的老姑娘了。在忻县当地这样大岁数的姑娘结婚,显得完了一些,恋爱五六年没结婚,更容易让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的。胡雪花两年前问过一次赵亮结婚的事,赵亮应答说:“马上,马上!”
没想到这一马上就马上了两年,胡雪花是个姑娘,在食品店又是个经理,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想自己长的也不差,父亲是个副局长,配你赵亮一点不差,怎么你赵亮老往后推婚期呢?
她大是不解,但又不好意思紧着开口询问赵亮婚期,以为赵亮自己会提,没料想又是两年。今天见他提买木头的事,趁机便用话敲了一下,赵亮竟应承说年底。胡雪花嘴上不说,心里却喜滋滋的。
过了三天,胡雪花托人让赵亮来食品店一趟。赵亮赶去没待坐定,胡雪花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着公章的纸说:“这是两方木材的指标。”
“这么快。”赵亮结果那张纸,见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信纸,上边写着“请批给木材两方。”落款是张大海。
“这只是一张普通字条,怎么是木材指标?”赵亮有些失望地问。
“上边不是有张大海的签名吗?”胡雪花说。
“张大海是谁?”赵亮问。
“张大海是物资局主任,下边还有物资局的公章,你把这个拿到县木材公司就可以买木头。”
“真的?”
“我哄你干甚?”
赵亮回去把纸条交给了车间丁书记,丁书记第二天便去木材公司买回了四根半尺粗,一丈多长和十来根也是一丈来长,六七寸粗的圆木头。这些木头都是红松的,褐红树皮散发着一股清香味,在职工院里摊了一大片。
老职工见了都问丁书记:“你从哪买的?”
“木材公司。”
“托的谁啊?”
“我当兵时的一个战友。”丁书记说。
赵亮以为木头买了,自己当工长不会再有问题了,可是等了些日子,车间王主任仍说:“工长名字虽然报的是赵亮,可是人家重工业局有个科长的亲戚在卷扬机班,人家也托厂里让照顾照顾些,所以厂里举棋不定,说不定事情还有些麻烦。”赵亮一听,犹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把气噎住,半天也吐不出来。
他想了想,如果要把那个重工业局科长的亲戚挤下去的话,不是十斤八斤熟猪蹄和一两方木头可以办得了的。要想办只能找个比科长更大的靠山,可是在忻县这个靠山哪找呢?想了个遍也没想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