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明楼听闻此事也是惊骇“那物资呢?”
“事情发生在她们要回来的时候。”桃夭再拿纱布盖在前后伤口上,用胶带将纱布固定住“接货的人和货都已经走了。”
明楼这才放心“做工?”刚才听她说了这个词汇。
“是当地的战俘营。”桃夭将线打结,剪断,再拿碘酒擦拭“当地百姓不愿意给驻军提供服务,他们就随意抓人,然后拿那些人的亲属性命当威胁,必须将胡妈营救出来。”
“你别急,我来想办法营救。”明楼知道胡妈在此的主要工作是替武田弘一监视明家,所以她最好不要有事,不然引来梅机关也不是开玩笑的。
明诚拿下毛巾,疼痛还未过,但尚能忍“战俘营?梁仲春和政府高层与日本商社似乎在进行战俘的买卖,最近好像就有一笔大是,不如索性下令营救战俘,这样不仅能趁乱带走胡妈,也能解救战俘。”
“这主意好,那些战俘如果被卖到日本,几乎是无法活着回来的。”桃夭也有些一筹莫展“可是我们对战俘营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那就派人先去了解。”明楼目光向书房门移去。
其他二人也知道了他的打算:果然是大哥,指使小弟做事就是容易。
一刻钟后,餐厅。
就他们四人在用餐,阿秀叫了六菜一汤,桃夭让她和明瑞在房间里用餐。
气氛十分沉闷。
明楼将一只鸭腿搁到明台面前的碟中,收回筷子“今天要从车上下来的人真是我,你会开枪吗?”
明台正吃着茄子,听闻他这么问,低着头“不知道。”
桃夭给明诚盛了一碗三鲜汤放在他面前。
明楼的表情轻松了几分,叹了口气“换做是我恐怕也无法回答。”
明诚一只手还不能动,没有说话,只是吃着饭。
“那我抗命呢?”明台没去动那只鸭腿。
桃夭夹了一块东坡肉“你老师没教吗?抗命者——死。”
“关于这点你也说不了明台。”明楼拆了她台一把。
“我都完成了任务。”她从未抗命过,只是换一种方式完成而已“功过相抵。”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功过相抵!”明楼拍下筷子。
“因为你我立场不同。”桃夭吃了块麻婆豆腐“所属更不同!”
“你我现在是联合阶段。”明楼提醒她“来之前你的上司没对你说明这点吗?”
“能让我们好好吃顿饭吗?”明诚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有你们明天谁给我钱?”岔开了话题。
明楼和明台都抬头:干嘛?
明诚解释“我去把打碎的东西原样再买回来。”总要瞒住大姐吧。
“他给!”明楼和明台异口同声,说完二人又互相对瞪。
“东西都是你砸坏的。”明楼教育的口吻上线“你要我给钱?”好意思嘛你,还害自己输掉一千大洋,没钱!!!
明台也有理由“我是学生,我没钱。”蛮横。
“学生?”桃夭给明楼也盛汤,放下“还借口学生呢,哪里的学生?军统特训班的?”
明台低着头瞥瞥她。
“好,今天说到你这个学生。”明楼自己都笑了一下“港大那边你是不可能回去了。”端起汤“我已经想好怎么向大姐交代了。”
“打架滋事,开除学籍?”桃夭立马给出简短对联,外加横批“毒蛇真毒。”
“啊?”明台一听就傻眼了:不会吧。转头看向明楼:大哥,不是真的这样吧。
“啊什么啊。”明楼也顺应了这个意思“你选择留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个学上不成了。”提起这事他就生气,这臭小子……
提起那场营救明台还记忆犹新,所以对此他根本无法辩驳。
桃夭按按他手臂,看向明台“这样也好,虽然大姐会数落你,但你还是能留在上海,留在你大哥大姐的身边,有你大哥在,这家里的戏就不是孤独对抗所有人了。”柔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