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后乔霈再度提出了退出本次比稿的请求,被再度驳回后选择了认命。
乔霈看了眼躺在列表的郑萧和他消息栏那句[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下班时间早就过了她却还留在办公室和楼下的人心理博弈。
深秋,北方该有的萧索和市中心华灯初上的繁华格格不入,乔霈站在公司门口和车里的郑萧两两相望。
乔霈拿出她自觉很得体的笑:“郑总还有送乙方下班的习惯呢?”
郑萧也笑:“不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乔霈,真的只是偶然。”郑萧示意她上车,“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庆祝一下久别重逢。”
“庆祝就不必了。”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好庆祝的。“还请郑总不要再做出这种会让旁人看见会误会的事情,确保我们合作期间的纯粹关系。”
郑萧不赞同道:“这么不念旧情?”
乔霈抬脚要走,听到这话倒是停下来,斜睨了他一眼。
“如果指的是造谣前任风评不好的旧情,那还是有的,”乔霈笑着继续道:“我无时无刻不盼着造谣我的人去死。郑总觉得呢?”
乔霈收了笑再没理他自顾自走了。
在车里抽完一整根烟,确认郑萧走了,才敢开车回家。
一路急促,到家就立马拉上了家里的所有窗帘,给门锁重新录入新的密码和指纹,缩在沙发看这段时间的监控。确认没有异常这才倒在沙发里,一颗心落到实处。
颤着手摸了支烟点上,给紧绷的大脑一点慰藉。
想想自己和郑萧差不多快五六年没见过了,一遇上还能应激成这样,乔霈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胆小鬼。
乔霈和郑萧当初是同级校友,一次活动彼此认识了,聊得投缘。于是轻易陷入crh的乔霈还是选择遵从本心在临毕业季把人追到了手。
但郑萧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
乔霈第一次知道郑萧会视奸她的生活是一个不太熟的同学跑来问她,“这个账号是不是你男朋友啊?”然后乔霈才发现,郑萧一直在视奸她所有平台的社交账号。
她不理解,觉得冒犯。跑去找郑萧对峙,郑萧说:“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了解你的生活了,你让我太没有安全感了乔霈……”那次事件以乔霈妥协每周多分出一段时间来陪他收尾。
步入工作初期,两人异地,各忙各的话说得少了,面就见得更少。然后在一次乔霈在家里摔倒接到了郑萧的电话。对面开口就是“你有没有怎么样?”把乔霈彻底逼疯,当即报了警。
那套“我只是太想了解你”的说辞也不能给在她家安监控做辩词,分了手怕他找过来,当即辞了工作,换了环境,扔了所有的社交账号,和过去做了切割,甚至为此迅速交了新的伴侣。
可是事情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有天她新交的恋人拿着手机问她:“乔霈,这个账号你认识吗?”乔霈看了一眼,如遭雷劈。她认识吗?她可太认识了。“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乔霈冷静了一下,告诉他不用理,是个疯子。
不知道男人的虚荣心促使当时那位怎么回的郑萧。但渐渐有他们大学时期的共同朋友来问她是不是劈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乔霈手起刀落和现任分手,也不管郑萧到底如何在世人面前装得多么情殇,杀去了他当时还不叫象水的工作室。
从那以后郑萧终于从她的世界销声匿迹,她也终于看清了男人的劣根性不论以什么亲密身份都不配她再一再二地说服自己去委曲求全地照顾他们的心情。
言行有没有恶意从来都不该是施加者说了算,对方感到被冒犯,那就是你故意。
乔霈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突然很想见见龚迹。
自从回来之后她又对龚迹进行了冷处理,其实也不是她故意,临走之前那个去学校见龚迹的念头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她还没办法骗自己说不知道那是什么。
龚迹上次给她发消息是提醒她好好吃饭。自从生一次病乔霈听到最多的就是好好吃饭。
再往上翻,他还给她发了一张成绩单,说是第一次摸底测验的成绩。五百九接近六百的成绩,乔霈也摸不准这个成绩在他们的时代算好还是不好,但他说自己进步了。
于是乔霈给他发了个:[恭喜恭喜]
几乎是瞬间,对面就回了消息:[你怎么了?]
乔霈望着天花板,突然觉得有点想哭了。
这小孩儿哪来的这么多心眼子啊。
见乔霈没回消息龚迹干脆打了个视频过去。那头乔霈接起来,她趴在沙发,下巴垫着个枕头,一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