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这种重大场合说出来,代表的就是皇帝和朝廷对读书人的态度了!听得一帮读书人出身的文官如芒在背……
谢迁等心道,皇帝现在兵强马壮,钱多,果真要为所欲为了……这种场合,说这种话,这简直要和读书人、和士绅决裂啊!
“你一个明人,为何要做倭寇啊,被人叫做倭寇,脸上过得去?”
“老子和你姓朱的,有不共戴天之仇,老子堂堂汉人,不是什么明人!老子取名朴馥铭,就是要覆灭你朱明,可惜成王败寇,老子失败了而已……”
张镇转身就是一脚,踹在这厮脸上:“你丫区区一个倭寇,居然在这里谈什么成王败寇?你丫不过是个臭虫而已,还成王败寇……真是可笑!”
“朴馥铭?应该是泉州蒲家,我大明太祖未杀尽的蒲寿庚余孽吧?你居然敢称自己汉人,你的脸呢?汉人这两字岂能出自你口,来人,先割了这厮的舌头,拿去喂狗!真正脏了汉人这两字……
然后,好好医治,养好了,再一刀刀零剐了吧!
至于其余倭寇,腰斩!
厚照,你俘虏的这些建奴首领,送进秘密作坊,让他们好好劳作吧……”
朴馥铭当场就被割了舌头,其余人都命人带下去了……
皇帝又发财了,战利品加起来,各种金银珠玉宝货,按照张镇和朱厚照手下提供的账册,估值两千余万两!
皇帝现在深受张镇熏陶感染,对银子的味道,充满痴迷,他没事干就坐在午门城楼,也不让百官走,就眼巴巴看着下面的人忙碌着点银子……
突然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跟王岳急急慌慌说了几句,递给王岳一个条子……
“发生了什么?”皇帝问道。
王岳看了看众位大臣……
“没事,你直说吧,众卿都是自己人!”
“禀万岁,江南危急,南赣贼子突然东进,南直隶、浙、闽一带,爆发了民乱,几乎一夜之间,佃农暴起,抓了乡村地区的士绅地主,等着那天平王、土地爷东进,审判那些地主,瓜分他们的田地呢!
已经有四府三十一县,但凡乡间,均已落入难民之手,官兵正在抵御东进的天平王、土地爷,大士绅大地主现在躲在州府县府,惶惶不可终日……”
皇帝心里暗道,王守仁真是大才啊,这才多长时间,江南就被搞乱了!
“众卿,如何是好啊?”
众人看着皇帝镇定地问他们这句话的样子,一个个十分疑惑……这回乱的可是江南啊,您老居然一点都不急?
皇帝不急,谢迁急,浙江余姚可是他老谢家的老巢啊……
“万岁,速速派兵平乱吧!镇南侯一月可平南赣,速速南下啊……”
皇帝刚要说点什么,突然又有一个小宦官飞奔而来……
“报—!”
“何事?”
“巨寇刘六刘七在霸州反了,应者云集,数十日已集近万人……山东杨虎也反了,带叛军数千人北上,贼子有合流之势力!
贼子势大,地方卫所兵,一触即溃……”
刘六刘七这种巨寇,在朝廷也是挂上名号的,想不到突然一下子就有这么大规模的队伍反起来了……
这事儿,完全在皇帝预料之外……
皇帝看了一眼张镇,张镇微微摇摇头……
“出动京营,平叛吧!”皇帝还是很镇定……
大臣们心里却极度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