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道:“人不是我们掳走的,是我们尊主救的,我们奉尊主之命,来寻她的母亲,根据得到的信息,我们发现你们的同伴很像她的母亲,江瑾春,不知是不是她?”
刀疤男话音刚落,一女子突然冲过来拽住他的衣襟,刀疤男因为双手被束缚,只能任由她拽着。
“我女儿在哪里?”江瑾春激动地摇晃着他。
两名组织成员见她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心中也有高兴,高个子说道:“夫人,有话好好说。”
江瑾春闻言放开了刀疤男,伸手一抹眼泪,“抱歉,是我太过激动了,两位侠士勿要见怪,还请两位侠士告知我女儿的下落,感激不尽。”
高个子道:“夫人言重了。人是我们尊主救的,尊主只让我们找到您,并未告知我们你女儿的下落,不过据我们所知,你女儿还活得好好的。”
江瑾春内心稍定,然后又急忙问道:“那你们尊主如今在何处?”
高个子道:“我们尊主神出鬼没,无人知晓他住在何处,不过我们会有传递消息的地方。既找到夫人,我们会让人通知尊主,不知要将人送至何处?”
江北塘内心有自己的打算,略一沉吟,与江瑾春道:“汴阳将到,莫不如就让他们将婉清送到定北侯府吧。瑾春,你觉得如何?”
江瑾春点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温庭姝这一日没有出门,昨日与江宴彻底闹僵之后,温庭姝回来哭了一夜,隔日起来后眼睛肿得和桃子般,因此温庭姝不敢出去见人。
温庭姝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和江宴走到这种地步,她只是希望两人暂时分开,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没给两人留下任何余地。
温庭姝明白,江宴以后不会再来找她了。
温庭姝不敢去想昨日的事,一想内心就会很难受,温庭姝开始给自己找事来做,好让自己不去想江宴。
快要到月底了,温庭姝打算往铺子里再进一批货,便坐在书案前填写进货的单子,写到一半,春花忽然领着桂儿和春莺进来,温庭姝抬眸一看,手上动作不禁一顿,整张单子瞬间晕开一团浓墨,温庭姝蹙了下黛眉,搁下笔。
“小姐,世子派人把桂儿和春莺送回来了,说多谢小姐的美意,以后就不麻烦小姐您了。”春花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满含着担忧之色。
温庭姝默默地垂下眼眸,换了一张单子,低声说道:“我知晓了,你领她们回住处吧。”
春花领着她们退下。温庭姝提起笔继续写,一滴水砸落在纸张上,一旁的秋月担忧道:“小姐,您没事吧?”
温庭姝回过神来,也没有看秋月,语气淡淡道:“我没事,你也忙去吧。”
待秋月也离去之后,温庭姝一边抹眼泪一边继续填写单子。
江宴,府邸。已是初更。
李擎走进江宴的卧房,江宴靠坐在榻上,神色专注地看着书,整个人若玉沉静水之中,好像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自从温庭姝昨天离去后,他便一直如此,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然而这样的若无其事却莫名地让人感到担忧。
“何事?”
江宴淡淡地开口,说话时,他仍旧专注地看着书籍,并没有抬眸看李擎。
“秦小姐的母亲已经找到,如今正与侯爷公主他们在一起,明日他们将抵达汴阳。”李擎回答道,抬眸看到江宴放下书,那本书是讲述兵法的书籍,李擎并不陌生,以前江宴也常看这些书籍,不知为何他突然又拿出来翻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江宴仍旧没什么反应,语气淡然。
李擎退下之后,江宴坐在了片刻,才起身往秦婉清的客房而去。
江宴在定北侯府有自己的院子,院子里也有丫鬟,将桂儿和春莺送走之后,江宴便让人去定北侯府把伺候自己的丫鬟带过来伺候秦婉清,这会儿她正靠坐在床榻上,呆呆地出神,看到江宴,她面上才闪过些许欢喜,“表哥。”
秦婉清的心思,江宴已十分明了。
当初救下她时,他并未对她表明身份,始终戴着面具,秦婉清对他这个陌生人,表现得十分抗拒,不吃不喝,甚至打碎碗用尖锐的瓦片割腕,一心寻死,江宴没办法,只能对她表明自己的身份,知道他是她的表哥之后,她情绪才稳定了些。
江宴了解女人,他选择自己认为最简单最快的办法来阻止秦婉清继续寻死,只是他没有去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江宴坐到秦婉清身旁,“婉清,你的母亲已经找到,她平安无事,且与我父亲在一起,明日她会与我父亲一同抵达定北侯府,我派人送你过去。”
秦婉清知道她母亲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当初那帮强盗只是将她掳走。她一直担心江宴会把她送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可如今听闻自己的母亲和她的舅舅在一起,两人还会回定北侯府,秦婉清内心终于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恐惧,她怕自己被人糟蹋的事被所有人知晓。
次日,清河公主等人回到汴阳定北侯府,清河公主原先是打算直接回公主府的,只是听闻秦婉清是被剑啸阁的尊主所救,内心十分好奇这剑啸阁的尊主是何模样,所以就留在了定北侯府。
清河公主几乎没来过定北侯府,平日里一家三口团聚都是在公主府,对定北侯府的人而言,她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存在,只是尴尬的是他们而已,清河公主身处高位,从不知晓尴尬为何物,她来了定北侯府,她便是这里的主人,其余人皆得给她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