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儿,见了为师怎么这副模样啊,莫非是不喜见到为师吗?”
这老头就会鸡蛋里挑骨头,师兄弟众人,他第一个发话的就是我,不知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劫难。
“师父,这是哪里的话,姚儿日盼夜盼可都是想着师父您老人家哪。”我违心地笑靥如花的道。先说点儿好听的,还不知道这老头师父一会儿要怎么处置我私自下山,闯祸的事哪。
“哼,臭丫头,你不必说的好听,心里可是把师父骂了千百遍了吧。”师父佯怒道。
真是神了,我虽然没有骂他,不过不满还是有的,不过是当着众位师兄的面,我也不太好过,只得勉强挤出几滴眼泪,一脸委屈地说道,
“呜……呜,师父啊,姚儿真的好想念您老人家啊,师父啊,你冤枉我了。”
师兄们都是一脸惊诧的望着我越哭越上劲的样子,不知是劝好,还是不劝的好,全都僵在了那里,手足无措。
“好了,姚儿,你这是想念师父,还是哭丧啊,师父的身子好好的,你这痛哭流涕的干什么,小心折了你师父我的寿。”
我这一番痛苦虽然刚开始是做戏的成分为主,可是哭到后来,想起许多伤心事,不由得哭的是昏天暗地,师兄和师父也被我引得滴落几滴清泪。师父赶紧出生阻拦,不然会有损他世外之人的形象。
师父都如此说了,我只得收了眼泪,却是抽噎不止,五师兄赶紧上前道,
“师父,我们到里面去说吧。”
“好。”
见师父点头同意,五师兄便直接安排将师父迎进了他的东郡王王府。
大家迎着师父上坐,然后分左右坐了,都是喜不自胜,只有我在暗暗揣度师父此次前来的用意。
师父看了一眼低头一脸所思的我,然后缓缓道,
“姚儿,秋白的病症如何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就知道师父是来兴师问罪的,四师兄被我搞的痴痴呆呆的,那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弟子啊,二师兄见我迟疑未答,咳嗽一声道,
“师父,四师弟他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脑部还不曾痊愈,我们几个正思索着要请师父出手哪。”
“嗯,老四现在在哪里?”
“哦,四师兄他已经随着宣王爷回南玥了。”
“师父”,我思索再三,起身跪在正中,对着师父磕了三个响头,犹豫着出口道,“请师父以门规处罚姚儿。”
“姚儿,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既然是知错,那便说说你都犯了哪些错吧。”
师兄们都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几次我拿余光看到五师兄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三师兄的脚向前动了动,又打住,二师兄虽是淡定,可是脑门的一滴细汗泄露他此时的心情,大师兄挪动了挪动嘴,在看到师父平静的脸庞时,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师父,徒儿知道这次私自出山闯下了很多祸事,师父要怎么处罚,徒儿都甘愿领受,可是师父,请师父大发慈悲,等徒儿去完成了一件心愿,再回山领罚。”
“姚儿是要去完成什么心愿?”
师父这般平心静气地跟我说话,我倒是委实不好意思说出了了,咬了咬下唇,我坚定地道,
“师父,姚儿此次下山多次任性胡闹,欠下了人家很大的一份人情,所以姚儿想哟还了之后再回山接受师父的惩罚。”
“姚儿,你下山来的这些日子只是任性胡闹吗?山中不适合你,你以后也无需再回去了。”师父闭目淡声道。
“师父,姚儿知错了,师父如何责罚都可,还请师父念在师徒一场的份上,不要将姚儿逐出师门 。”我大惊失色,不再回去,不会是要逐我出师门吧,心里一阵难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赶紧连连磕头道。
师兄们也是大惊,连忙都离座跪在地上为我求情道,
“还请师父不要将小师妹逐出师门,我等情愿带小师妹一同领罪。”
师父面前,他们这般为我求情,我心里感动,已是热泪盈眶,这次可是真情所致,没有丝毫作伪。
“你们几个也真是瞎胡闹,为师有说逐你们的小师妹出师门的吗?只是姚儿生性多动,活泼机灵,留在山里岂非是糟蹋了。你们啊……看来今日若是为师真的要处罚姚儿,你们几个还不得跟师父红了眼啊。”
“不敢。”师兄们难得红着脸纷纷道。
“好了,都起来吧,姚儿,你聪明伶俐,现在又得了飘渺派宫主几十年的功力,后天不足依然是不足,审时度势,当时情形所迫,况且那又是你五师兄的娘亲,师父也不再怪你受可别派的内功。”
“师父,我……”师父怎么知道的,我心里不由一紧,想要澄清。
“姚儿,你先听为师说完,至于那武林盟主一位,你一个女孩子家确实是不适合,至于人选我相信武林自有公断,你切不可任意妄为,自以为是,知道吗?”说到此,师父言辞已是有些声色俱厉,难道他连我要将武林盟主之位让给秦冰的事也知道了。
我心中不由一阵坎坷,不知师父对我的事究竟知道了多少。
“姚儿,秦庄主的伤,为师已有眉目,你不必耿耿于怀,但是你答应下的事,欠下的东西,为师却是帮不了你了,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说罢,师父瞥了一眼周围静听的师兄们,我自然也听出了师父隐含的意思,暗道,师父啊,我只要回山不就是为了避开这些感情的纷扰吗,可是你把我的后路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