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是陆靳延的眼睛,不管她做些什么,他都能看见。
那种被掌控的窒息感一度成为池以深夜中的梦魇。
陆靳延在玉林城一向很有威望,身后的陆家又是玉林城的权贵,只要他开口大把优秀的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挤。
可是池以不需要。
她不需要这样的帮助,这让她觉得,只要脱离了陆靳延,她就什么都做不成。
可她又不敢轻易反驳他,刚毕业那会,池以试图去外市工作,人事都给她打电话了,结果却被陆靳延一口阻绝。
一连冷脸好几天,白天不和她说话,晚上却疯狂索取,任由池以怎么求饶,他都像是没听见似的。
后来他将她安排进陆氏,却也是轻松的闲散活,每天的工作除了接触他就是接触他。
好似她的生活里,就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池以不语,她将桌上的笔记本关上,随后起身往浴室里走。
走到盥洗池边弯腰找着存放在柜子里的吹风机。
手中的吹风机被走进来的人夺过,细长的手指插入发间,一缕缕头发拿起又被放下。
将头发吹干以后,陆靳延随手将吹风机放到盥洗池边上,他伸手将人搂入怀中。
下巴抵在池以的肩头,语气懒洋洋地说:“等许关生产了,你给她包个大红包。”
说这陆靳延放在池以腰间的手慢慢下移,直至摸上了她的小腹。
带着温热的掌心就这般隔着一层布料的轻揉着。
“许关比你大两岁?”
陆靳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让池以身躯一怔。
“过几天爷爷过寿…”
未等他将话说完,池以便急促的出声制止:“不行!”
话音落下,她便看见镜子里的人脸色阴沉了下来,好像她只要再说一个不字,他就能在镜子前做了她。
之前不是没在镜子前…只是没在这种情况下做过。
这几年陆靳延措施做的很好,所以直到现在她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动静。
只怕他现在有了这样的念头,后面连措施都不愿意做了。
池以咬了咬唇,慌张的神色在脸上一晃而过,她镇静的看着镜子里的人,“爷爷最近为阿倾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你别给他添乱。”
陆靳延一直在看着她,那点小动作怎么会逃过他的眼睛。
这么多年,他提过很多次要把他们的事情和家里摊开讲,可都被池以的各种理由拒绝了。
他只当池以年纪还小,任由着她玩几年。
眼看下面的妹妹都要准备结婚了,池以却依旧没有想要和他一起向家里摊牌的打算。
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陆靳延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发白的人,他似笑非笑的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说?”
“嗯?等家里给我也找个结婚对象的时候吗?”
话音落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奈:“只怕那个时候,一一就一个人跑掉了吧?”
一和以谐音,所以一一是池以的小名。
池以通过镜子和陆靳延对视着,一如落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衣摆,“等小倾的事情过了以后吧。”
父母因公殉职,16岁的池以成了遗孤,也是那个时候,她被自称曾经是爷爷战友的陆爷爷接回陆家。
陆家的人对她很好,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陆靳延将来会是陆家的继承人,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