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微微侧头看了眼莫夜川。
他捂着脸,但是看向她的眉眼间却染着笑意。似乎没有一点自己受伤了的悲怒感。
他的情绪太过于稳重和冷静了。
一种将他置身事外的错觉感。
“也是意外,谁都不想这样的,我能理解。”莫夜川回过视线,他微微垂眸,“池小姐可以叫我夜川。”
像是预料到池以要再次开口一般,他准确无误的预判了池以即将说出口的称呼。
池以没再说话了,认真的开着车。
挂了急诊的号,叫到莫夜川名字的时候,池以便站在门外等着。
看着医生将他脸上的伤口处理好,又交代了两句,他才从里面出来。
医生开了张处方单,池以准备去药房拿一下药。
“不用担心,没事什么事情。”莫夜川走在池以身侧,语气温和“伤的不深,这几天不碰水,应该不会留疤。”
莫夜川的态度让池以想到一个人。
傅清泇。
他给池以的感觉和傅清泇给她的感觉一样。
温和,似乎是将别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但往往这样的温和之下都会蛰伏着一只时刻保护自己的毒蛇。
只要发觉身侧有危险,他们就会陷入一种自我警备。
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也可能是接触少的原因。
池以看着手里的处方单,“这是我们的责任,不能逃脱。”
视线不由得看向莫夜川,他的脸上此刻正被一块纱布包着,他今天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短袖,那块方正的玉正坠在脖间,“你是玉林城本地人吗?”
池以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莫夜川双手插着兜,为了迎合池以的频率,他刻意将自己的步伐放缓放慢。
他摇了摇头,“不是,大学在这边读的,后来毕业就留在这里发展了。”
池以紧握着手里的单子,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莫夜川,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和慌乱“那你是哪里的人?”
她明知眼前的人不是记忆里的人。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去询问。
他们长得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南逾。”
池以了然的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放下了。早就预测过他的答案一定不是她心中的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去询问。
南逾,南逾距离云市其实还是挺近的。
“是我长得像池小姐的朋友吗?”
莫夜川的嗓音随意,又染着几分笑意,像是随口一说并不具备几分认真的意思。
池以身躯微微一怔,她看着前面的路,思绪不由得被抓紧。呼吸微缓,像是被抓住尾巴的小猫,紧张的不行。
她没回话,莫夜川倒是说了一句“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池小姐在透过我看别人。”
“我能感觉到。”
长睫微垂,睫毛下晕染的阴影完全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池以没什么思绪的捏了捏手。
这种感觉她也描述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