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品行是什么样的,行为举止上就能看出来。
“齐厌,人得先活下去,才有做其他事情的可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死,但是,还是请你努力的活下去吧。”
池以的话音在安静的空气里蔓延开来,她是真的不太懂应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人的。
她只会笨拙且拙劣的学着记忆里那些安慰人的话术,一点一点的说出来。
忽的,对面的人干干的笑了两声,他继续开口道:“我爸,回来接我了。”
“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他回来接我了。”他低着头,沉沉地笑着。
“他甚至带了一份合同过来,他说只要我回去,他家里的一切都是会我的。”
他的话一时让人听不出来,他是开心还是难过,安静的空气中,池以只能听见些语气中,那点未消散的笑意。
池以淡淡地回答:“那你应该高兴?或者生气?但不至于死。”
“嗯,他告诉我,只要和他走了,就不能认我妈了,他觉得我妈是个疯女人。”他缓了口气。
这话听的让池以觉得有些矛盾。
他说过,他叫齐厌,是因为她的母亲不喜欢他,所以给他取名厌……
又想起那天他被划的血淋淋的伤口,那么他的母亲对他并不好。
可他为什么在父亲提出这样要求的时候而感到生气呢?
这很矛盾……
“我不会和他走。”齐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继续说:“我妈为了让我和他走,自杀了。”
“就在刚刚……”齐厌平静的叙述着。
池以看着他,眨了眨眼。
心口不由得一怔。
一时间,她有些搞不清楚这其中的情感。
到底是讨厌呢?还是不讨厌呢?
或许是讨厌的吧?又或许是不讨厌的?
池以不知道,只觉得很矛盾,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她不能给齐厌什么回答。
她没有既然讨厌她的母亲又不愿做她累赘的母亲。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这个词早就变得遥远无比。
她的父亲和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很忙碌,一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隔壁的朋友和她一起玩闹。
不管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母亲,都总是有忙不完的任务。
他们总和池以说,“舍小家为大家。”
可是这个小家里,一直就只剩下池以一个人。
后来,因为任务,他们去世了,他们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烈士遗孀的头衔。
还有两份遗书。
这个小家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她和爷爷一起生活了几年,后来爷爷去世,她离开了云市。
一晃好几年,曾经在云市的故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