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池以也不知自己想了什么,只是不受控制的将浴室的门推开。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鲜血味,抬眸看过去,是陆靳延坐在浴缸里,搁置在浴缸边缘的是已经被划破的手腕。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到地上。
空气静谧,只依稀听见鲜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陆靳延坐在浴缸里,满眸笑意的看着她,破碎的感觉将他裹挟,在池以抬脚走向他的时候,眼眶中滑落下来一滴泪水。
泪水滴入浴缸之中,然后融入浴缸中的水里。
他在笑,可他的手腕被割的让人不忍直视。他在笑,可他的泪水却划过来脸颊。
那是池以见过陆靳延最脆弱的一面,时间隔的太久了,久到池以都已经淡忘。
陆靳延在人前的威慑力太大了,大的让人忘记,他也会哭的。
那天具体是因为什么,池以至今都不知道,陆靳延从未主动提起过,而池以也从未问过。
好像他们之间,本就应该堵着一堵墙,这堵墙横在他们之间,让他们进一步不行,退一步也不行。
房间静谧,陆靳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不管碰上什么事,撞了什么墙,他都没有这样的情绪。
可能是深夜情绪上头,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一向自制力很好的他,却又一次在池以面前落了泪,他知道她没睡,他就是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即便他知道,他的问题会被黑暗所吞灭。
心中总有一种黑暗的情绪,而这种情绪似是马上要将他吞灭。
他真觉得自己要疯了,克制不住的想要发疯。
他环着池以的腰,语气亲昵又认真,“池以,你能不能试着爱我呢。”
沈复遥说爱一个人不能像他这样,要顺从要偏爱,要磨合。
可他不懂,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爱,他只知道去付出,去控制。或许在秦女士抛下他的时候,他就不懂怎么去爱了。
他应该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可偏偏池以闯了进来。
她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然后她又毫不犹豫的抽离出去。
骗子。
她不是只对他一个人偏爱,她对所有人都一样。
就像小王子的玫瑰,小王子只有那一束玫瑰,可是玫瑰在这个世界上很常见,别人甚至都有一园子的玫瑰。
但属于小王子的玫瑰,只有一束,只有这么一束。
独一无二的一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