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雷斯的话,琪蕾和索拉不禁对心目中的英雄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印象,而从头到尾不明就理的凯隆听的一头雾水,不可置信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斯一手支着脸漫声回答:“因为我姓帕特里克。”
基本上雷斯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吸血族,因为在大部分人眼里吸血族与魔族的吸血鬼是一类人,是魔鬼的化身,对其抱有恐惧心理。仅有几个人知道弗利德是吸血族,这也是弗利德与凯丽早早隐居的原因之一。在这里也只有琪蕾知道他是吸血族的事实,当然虽然索拉一再否定,雷斯相信索拉也知道。不过两人口风很紧,迄今为止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呢。
书房里听完黑衣人吞吞吐吐的报告,里维抚额长叹,懊恼的决定启用管家那所谓的非常计划。可是人选呢?索拉爱男人这件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就连索拉的姑姑们和一干表妹也不可知道,不然就天下大乱了。可是究竟找谁好呢?突然灵光一现,里维挥退黑衣人同时叫管家进来。
管家走进书房恭声对里维说道:“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里维深深的看了一眼管家,然后说:“你在我家工作了二十年了,我一直在想你究竟对我忠心吗?”
“呃?”管家一愣,然后诚惶诚恐的说:“当然了,我对老爷的忠心日月可鉴!”
“很好,我相信你。”里维对管家的反应很满意。他终于说出了正题:“我记得你有一个女儿,长得很可爱。”
“是的,她叫薇安。”管家回答。
“你还记得昨天你帮我出的主意吗?”
“呃?啊……是的,难道老爷想……”管家大吃一惊。
“对!”里维肯定的回答:“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我不信任别人。”
“可是薇安她很迷糊的,我怕弄巧成拙……再说她配不上少爷呀。”管家想到自己的女儿……实在不敢想象……
“什么配不上!现在有女人肯要那个兔崽子我就偷笑了。再说,她是你的女儿,我相信你!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管家张张嘴,看着里维不容拒绝的表情,无奈的说:“老爷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奥米亚大宅后院的一棵树上,索拉闭目靠在树干上,考虑刚刚他派去侦察的魔兽所带来的消息。
薇安?那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小女孩吗?当年她父亲将刚刚丧母的她带进卡巴其大宅,受尽了卡巴其家的魔女们的欺负,最后她父亲被逼无奈将她送到了她母亲的姐姐家里。不知道她还记得他多少?应该没什么记忆才对,当年她才五岁而已,而且他们相处还不到半个月。还记得当年她走的时候脸上的那种逃出升天的笑容……让他妒忌……他比她迟了十年才逃出来。算一算她今年有十七岁了吧?联盟法律规定,女子十六岁就可以结婚,难道老头子打的是这个主意?嗯……该怎么应付呢?
“吱……吱……”那只长的好像是一只眼睛带着触角的魔兽,见主人好半天没动静担心的叫了两声。
“谢谢你,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以后还要继续拜托你喽!”索拉拍拍魔兽的头,将它打发走了。
这时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索拉定睛一看,心中暗想:“他们来干什么?”
第十五章 结束在开始之前
凯隆双手紧紧的握住、握住,直到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一阵阵的刺痛从掌心传来,微潮的感觉告诉他——他受伤了。
受伤的何止是掌心?疼痛的又何止一个地方?看着琪蕾的笑、琪蕾的嗔、琪蕾的怒、琪蕾的羞怯……琪蕾的一切的一切,这些都是十几年来他所要得到而得不到的。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女孩就是那个他认识了十几年的“娃娃”,那个没有多余表情的,总是神游太虚的“娃娃”。
一种比伤心还深刻的不甘心涌上心头,使他的心口闷闷的无法呼吸。不甘心为什么守候了十年却拱手让人;不甘心为什么让她笑的人不是他;不甘心为什么可以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人不是他;不甘心为什么他总是追逐她,而她却无动于衷,本以为这就是她的本性,可是却在第三个人加入的每一天里察觉到她的改变,原来她也会开心的笑,激烈的争辩,柔媚的撒娇……为什么不是他?
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再持续的追逐下去?在认清了她不会属于他之后。又怎样才能说服自己放弃?放弃这个捧在手中十几年的珍宝,在他依然为她怦然心动的时候。爱一个人就要然她幸福,说得出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可是……叹一口气,凯隆渐渐的松开紧握的双手。放手吧,不然又能如何,看着、知道爱人幸福也是一种幸福,尽管带来幸福的人不是他。
“凯隆?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琪蕾仰望眼前这个陪伴了她十几年的高大男孩儿。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从相遇的那一天男孩儿的眼里就只有她,可是她无法给与他相同的回报。从有了深刻记忆起,他就无时无刻如影随形的出现在她的身边,疼她、爱她,她很清楚他要她付出相同的回报。可是,好难。曾经以为她与母亲一样,是那种冷淡的没有深刻情绪的人,至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没有心动是天性使然。
可是,她遇到了雷斯……回想她在实验室的阁楼里用望远镜不小心看到他从海中裹着淡蓝色的光浮出水面的那一幕,仿佛是传说中的海……呃,海仙女,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动滋味,那种浓浓的、涩涩的绝称不上是甜蜜的感觉,却像毒花的汁液,在尝过了一次又想第二次。我要他!小小的细细的声音在心底响起,还没想出这意味着什么,那响声却越来越大,一声一声撞击着心壁,反复回响,化作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左右着她一向理智的言行。然后她做了这辈子最冲动的事——去找他!同时也付出了绝对的代价——一颗真心。所有的这一切快的让她来不及深思,猛烈的来不及挣扎。也让她发现了原来她也会愤怒、也会高兴、也会脸红、也有说笑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