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字面意思,”陈谴沿路边踩着地面的树影,“自己上网查吧。”
他又快步走了起来,徐诀摸出手机查个词语的工夫就被陈谴落下好大一截,他追上前将快要撞上灯杆的人往自己身边一拽,握住陈谴的手腕便没再松开过:“为什么不帮她?”
“帮不过来。”陈谴说,“她也许言不由衷,也许乐在其中,遇上强势的捡尸人我们还可能被武力威胁,就算警察来了,当事人不清醒也无法问询真相。”
“所以就眼睁睁看着她掉进深渊?”
“你别质问我,我头疼。”陈谴甩了甩手,“我欠你钱吗,老抓着我不放,松手。”
“那你把校服给我扒下来,我冷死了。”徐诀用空着的那只手扯陈谴的领口,被后者死死盯着:“你也想捡我尸?”
那双狐狸眼里一半是醉态一半是防备,徐诀明明被抢了校服,却有种占人家便宜的错觉:“你别乱扣罪名。”
陈谴趁他松了力道,挣开他就往前跑去,两人你追我逃了几条街,最后在长年路六巷停下。
徐诀自打高一运动会的男子三千米后就没再跑过那么长的路程,塞了一堆作业的书包从右肩滑落,徐诀喘气看向巷子里头站在灯泡下快直不起腰的陈谴:“热了吧,肯把校服脱下来没有?”
话刚说完,灯泡底下就没了人影,他的校服甩起衣摆消失在楼梯口。
“属豹的吗……”徐诀拎着书包跟上去,三步并作两步摸黑爬上五楼,赶在陈谴关门前往门缝里硬挤了条腿,扳着门强行闯进屋里。
灯没开,整个屋子只有阳台漏进来的月光,徐诀总算在卧室门口抓到陈谴:“我现在信那个姐说的话了,你是真的醉。”
陈谴的手腕在他掌心从紧绷到放松:“我回到家了。”
“是,所以我也该回旅馆了,不然今晚没地儿睡。”徐诀彻底放弃自己的校服了,另一只手摸向陈谴的腰侧,“你别动,我拿了房卡就走。”
“让我先睡一觉,我好累。”陈谴往后躲,徐诀被动地随他朝卧室里走,四下漆黑,徐诀火大地把人往自己跟前一拽:“你他妈……”
话没说完,徐诀脚下绊到了什么,整个人猝不及防往前倒去,连带着被他拽住的陈谴也向后仰倒,匆忙中他只来得及护住陈谴的后脑。
只听床褥凹陷的声响,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徐诀勉强撑住身子,熟悉的香味袭进鼻腔。
那一刻他什么都看不清,触感听觉皆被弱化,只剩热流翻涌全身,在这个深冬寒夜里灼烧了他。
第8章凑合一晚
绵长的气息扑打在徐诀的鼻梁,他在黑暗中维持着支撑于陈谴上方的姿势不敢妄动,怕再次被身下人冤枉。
直到双眼适应黑暗,确认陈谴真的睡着了,他才翻身躺到一边,疲惫地呼出一口长气。
长跑后的燥热缓慢退潮,心跳也逐渐平复,徐诀坐起来,扯了被子胡乱往陈谴身上一盖,起身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