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送他们俩回家后,谢景濯给司璇喂了一小碗醒酒汤,然后抱着她上楼洗漱。
婚纱不能碰水,进浴室前她身上的婚纱就被整齐剥下,谢景濯扶着她在盥洗台边上站好,给电动牙刷挤好牙膏,放到她手上。
司璇仍旧闭着眼睛,站得晃晃悠悠的,手里握着牙刷没动。
谢景濯叹了口气,把牙刷又从她手中抽出来,摁下按钮后,“啊”一声示意她张嘴。
司璇这下乖乖张嘴了。
于是谢景濯并不熟练地手把手帮她刷了牙,然后从她的瓶瓶罐罐中找出卸妆水,帮她把脸上本该持续到今天午夜的漂亮妆容卸掉。
小姑娘全程耷拉着眼睫,卸掉粉底之后脸上还泛着红晕,乖巧得像洋娃娃。
谢景濯一下子就心软极了,低头亲亲她的唇瓣,然后抱起她,到浴池边放水。
中途本来是想要一次的,但小姑娘喝醉了酒连腿也发软,没开始就哼哼唧唧地在身前哭,又只好作罢。
于是拿浴巾帮她把身上的水珠擦干了,辗转又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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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司璇醒的时候已经不醉了,只觉得喉咙疼。
谢景濯感受到怀里的动静,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她:“醒了?”
司璇乖乖“嗯”了声。
“酒也醒了吗?”他于是又问。
司璇抬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没怎么反应过来:“……嗯?”
谢景濯伸手把她脸上的手拿下,仔细看了她一眼,笑道:“眼睛睁开了啊,看来是醒了。”
司璇困惑地皱了皱鼻子,觉得他的话有点没道理:“什么叫眼睛睁开了啊……我昨天哪有喝酒——”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
司璇的记忆从那杯邪恶的草莓酒开始,往后的一系列片段像碎开的镜子复原,一点一点黏合起来,最后的重点落在她仰天大叫的那句:“爷爷,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