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出幺蛾子了?左兴阑被人捞了?还是西边的战事又不好了?
气氛正是诡异,一只小巧的信鸽,却飞落在窗台。广白连忙把鸟捉下来,拿出上面的一张纸条。
只看了一眼,他就不复之前的茫然,忙道:“主子!诏狱传来的消息——郭鸿,被人杀了。”
什么!
这一下,戚韫彻底把昨夜抛了个彻底:“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郭鸿被从诏狱提到刑部大狱,转移的途中,刑部官差中了药,等他们再醒过来,郭鸿已经死了。”广白表情凝重,“幸而主子怕夜长梦多,早早地把他的供词给审出来了,也已经递上了御前。这次是刑部失职,大理寺不会受到太大罪责。”
“死了?”戚韫面沉如水,“死得可真巧,难怪刑部这么急着提人呢。”
怎么,怕他从郭鸿嘴里撬出来更多,急着把人的嘴彻底堵死?
可惜谢伯潜怕是没想到,他已经早一步拿到了供词,堵也堵晚了。
“大理寺辛辛苦苦捉到人,到了刑部手里,一夜就没了。这次刑部的范老狗,就是在皇帝面前把他的狗头磕烂了,也得给我个交代。”
戚韫一扫前一日的疲倦:“走,入宫!”
“是!”
明桐院里,薛鸣佩跟着大夫人,把烟摧玉茗现在的账又重新算了一遍。证据确凿,事情又牵涉戚家,京兆尹那边判得很快,到时候把李万成的家一抄,就能补上茶庄的缺漏。
望着账本上的数字,薛鸣佩只觉得脑袋都有些不清醒了,仿佛走在路上,被一块大金元宝砸了个正着。
李万成太不是东西了!
戚宁雪这么些年,连衣裳都不怎么换几身,他呢?田地庄子买了又一买,吃了个膀大腰肥。
深呼吸了几下,才从不真实的狂喜中苏醒。薛鸣佩望了望大夫人,没忘记这次事情能解决得这么快,少不了大房的帮忙,委婉了几句,孝敬一二。
大夫人听着少女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看她的目光都是满意。
真会来事儿的孩子。
原本以为鸣佩和她娘一个德性呢,现在竟然一窍通百窍通了!
管理戚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虽然如今府库不算紧张,可谁会嫌银子少呢?有了薛鸣佩的主动孝敬,接下来几个月,戚府的人情往来,银子周转,也能松快一些。
“鸣佩,你做得很不错。”大夫人叹了一口气,“庄子铺子上那些人,想着你娘不管事,你年纪又小,心思就大了。以后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谁敢有二话,对你不服气,尽管来明桐院。”
“多谢舅母!”
薛鸣佩喜不自胜,立刻趁热打铁,把剩下几个铺子的管事,全都敲打了一番,白脸红脸唱了一通。
“前段时间我让路掌柜去江南打听,如今找到了一些合作的大商。接下来几天你们各自派人,和那边的对接一下。”薛鸣佩一一安排下去。
末了又问:“路大哥,上个月派去黔西的商队,现在有回信了吗?”
“还没有,西边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消息堵塞,路上危险也多。”路得济道,“小姐,虽然西边的香料还好,商事情繁盛,但现下情况复杂,实在不是往西边发展的好时候啊。咱们已经和江南合作,一口也吃不了个胖子,还是先把重心放在南边的货上吧。”
薛鸣佩心想,谁是为了真做生意,还不是为了打听她那个大哥的下落,从西边出事,她就一波一波地派人去,还是没用,愁上心头,只能勉强道:
“路大哥不知道,正是因为现在西边局势复杂,一般人退缩,才空出来许多难得的机会。战后百废待兴,机会都是藏在风险后的。而且我也没有说立刻和西边合作,这不是先打听着吗?”
打点好生意上的事情,薛鸣佩依旧在想大哥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事实证明,一般的渠道行不通。
她摸了摸衣袖里那块东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