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藏在了他夫人那里!
想到这里,她不再推辞,收下盒子道谢。
喜娘过来催促,满腹心事的薛鸣佩便被送上了小轿。侧室不比娶妻之礼,简易许多,不过戚韫显然十分重视,该有的礼全都往最高最好的备。轿子把人送到了临风院,两人跪拜了戚韫的爹娘。
酒宴设在了次日,请的人不多,都是亲朋好友。
礼毕了,薛鸣佩的心神才放松下来,让枫儿伺候着梳洗干净,打量起自己的新屋子,发现这里的陈设十分精心雅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案上玉瓶里,还插着摘下来没多久的鸳鸯茉莉。
她轻抚着花瓣嫩蕊,接着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腰被搂了个满怀。
“喜欢吗?”
她没说话,唇边的笑容却泄露了真实想法。
喜帐垂下,遮住一夜欢好。
次日,戚韫去席面上接待宾客,看到郑子衿的时候,眸色一深。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真来了。
“原来是郑公子,请。”戚韫彬彬有礼。
郑子衿笑着还礼,表情却有些魂不守舍,被戚府的侍从领着落了座。
那一日之后没多久,佩娘便来到了他和爹现在的住所,言说很快就嫁给戚韫做侧室,一句话让他气血上涌,眼前发黑。
“佩娘!你……你……”他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子,又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最后颓然地瘫倒在座位上。
“我们把你捧在掌心这么,这么多年,不是想让你去给人做小的。”
年初和爹娘在书信里讨论佩娘婚事的时候,他一直劝说不如招赘,免得佩娘嫁过去受气。
谁知道现在……
“大哥,以我现在的身份,是没法做他正室的。正如你之前所说,世家公子的婚事,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就非得是他吗!他给你灌了迷魂汤了!”
“……对不起,大哥,是我没出息,我就是喜欢他。”
郑子衿再抬起头,眼圈已然红了:“不对,佩娘,这才几个月,就能让你对他情根深种到甘愿作小?一定是有别的缘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
他这个大傻子。
那件案子如此重大,非亲非故的,人家大理寺的大人怎么会保他?他竟然轻易信了佩娘的鬼话,以己度人,真以为是那戚韫和现在的佩娘“兄妹情深”!
“若是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浑身发抖。
他还不如那时候直接死在诏狱里,免得耽误了佩娘一生。
但这话太诛心了,他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跟我走!礼还没有成,那就不算!大不了以后我把自己这条命,再还给姓戚的!”
“我不走。”妹妹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对他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你——你!”
“大哥若真担心我,不如赶紧把身子调养好了,想想自己的前程,你有了出息,佩娘才有依靠。若是还和以前那样没个定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事莽莽撞撞,别说我了,爹娘这么大年纪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说到最后,佩娘已经声带哽咽。
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郑子衿一夜未眠,最后下定了决心。
事已至此,以佩娘那个脾气,他是劝不了了,只能自己立起来,让她在京城也有倚仗。以后她受了委屈,也有退路。
于是收起所有脾气,备了一份大礼,应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