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师哥……”
汪曼春眼角微红,拉住明楼的手臂,倒非是委屈,而是畏惧。
“嘘……”明楼展颜一笑,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手指轻轻在汪曼春唇边轻轻一按,“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远处的汪芙蕖自然不知道明楼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个年轻人十分地低声笑语。
忆起往事,不由得一阵内疚。只是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地位和未来,他闭了闭眼,朝着明楼那边走去。
明楼抬眼望他。
汪芙蕖脸上带着长辈的慈笑说:“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明楼笑了笑,扶了扶眼镜框说:“曼春在向我认错呢。”
“呵呵,难得,难得。”汪芙蕖伸手宠溺的拍拍汪曼春的肩,“我们家曼春这匹小野马,从小到大也只有你明大少爷能够拉住缰绳。”
说到此,汪芙蕖惋惜地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你大姐反对,你们现在早就……”
汪芙蕖话音未落,一声具有穿透性的清寒有力的声音果决地传来。
“可惜当年要不是我反对,汪家的大小姐,如今就是我明家的大少奶奶了,是吧!”
就在明镜尚未见人声已先达明楼耳中时,明楼已经倏地推椅而起,顺手不忘将搭在膝上的餐巾搁置在餐桌上,他很难得地笔直地站着。
明镜来了……
在场众人皆知,明家家规甚严。聚集在周围的人都鸦雀无声,唯有满心怒火的汪曼春撇着脸。
明镜一身水蓝色湘绣旗袍,绣纹是清寒淡雅的白玉兰花。她上不到四十,下已出而立的年纪,十几年的明氏董事长生涯令其明家大家长的气势十足,龙凤之姿,风华不减。
“大侄女,火气不要这么旺。”汪芙蕖不想闹大,自然上前赔笑脸。
而汪曼春最是不满于叔父对着明镜赔笑这件事。
明镜却不事寒暄,冷笑一声道:“汪副部长,我是专程过来跟您请安的。”
“诶,不敢当,不敢当。”
“顺带告诉您一声,您不必三天两头叫人拿着合作书来敲我的门。家父临终前留有家训,我明家三世不与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
汪芙蕖一脸尴尬。
明镜忽然转过身,看着明楼,问:“你回上海多久了?”
“一个多……”明楼还没说完,明镜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把那个「月」字生生打回肚里去了。
汪曼春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你凭什么打人!”
明镜冷眼道:“汪大小姐,我在管教自己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