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你弟弟,看来您心里有怨。”柏宁阴郁一笑,“好,那,明长官?”
“哼。不敢当。”明楼道,“不知道该称呼你白公子还是柏先生?”
“明长官不介意,继续叫我成远,也无妨。”柏宁说着看向汪曼春,“汪处长,跟你借一下明长官?”
汪曼春看向明楼。
明楼示意她不要紧,先去忙。
汪曼春瞪了柏宁一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柏宁和明楼走到无人处,柏宁又点了一支烟。
“少抽点……”明楼道,他能闻到柏宁身上的烟味比以前重了很多,他发现面前的青年比最后一次在明公馆见时脸色苍白了很多也阴郁的很多,“还好吗?”
柏宁吸了口烟:“呼——不知道。”
“这步棋,一定要这么走吗?”
“一定要。棋子已经在棋盘上了,不能悔棋。”
明楼从烟雾里看到柏宁朦胧的面容,突然抬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烟:“棋盘上有很多棋,你不是一个人。”
柏宁愣了愣,转头看向明楼,然后笑了一下,说:“好。那麻烦大哥,有机会替我跟大姐,说声……对不起……”
明楼站在原地,看着柏宁走向阴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审讯室,那里关着明台。他明白了,柏宁的意思。
明楼转头,从狭小的窗子里往外看,天阴沉沉的,有只黑色鸟儿飞过,不知是乌鸦还是喜鹊,没有发出叫声。
柏宁走到审讯室门口,他停住,脱下了灰色外套,卷起里面白色的衬衫袖子,手臂上还有未好的伤。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戒指,银色的链子已经丢了。
他拿着戒指沉默的看了看,然后把它套在了小指上,这是女戒,也只能当做尾戒带了。
柏宁松了松领带,把外套搭在胳膊上,推开了审讯室的带着铁锈味的铁门。
酷刑开始了。
鞭子、钳子、电椅、致幻剂……
每一项,柏宁都亲身体验过,然后现在亲手再把它们施加到明台身上。
明台几度死去活来。
“你叫得太难听了,真该让你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姐来欣赏一下你明少的风采。”这是汪曼春的奚落,猫戏弄老鼠般的羞辱。
“我知道,面对新政府的时候,有些问题我们无法强求观点一致。”这是汪曼春的引诱,代表彼此可以求同存异。
“一个在国家危亡之际还只想着贪污和权力的政府,一个随时可能出卖你的政府,哪里值得你去卖命呢?”这是柏宁的挑拨离间,解释着重庆政府残忍无情。
“你大哥可是新政府的高官,你是他的家人,只要你说出来,我想,保下你,对于你大哥来说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吧?想想你大哥,想想明镜姐,嗯?看到你这样,她肯定会心疼的。”这是柏宁的感情诱饵,代表着家人软肋。
明台把柏宁和汪曼春的劝降时间,当成给自己养精神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