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乐瑾闹别扭的样子很明显,抿着唇不看人,和小时候耍性子的时候一模一样,很让人有想戳他脸的冲动。
秦岁铭刚伸手,手机却响了。
他低头看了眼,是他助理的电话。秦岁铭接通电话,他习惯性地松了下系着的领带,低声地“喂”了一声。
助理是打电话过来提醒今晚的视频会议,秦岁铭讲公事的时候声线低沉,不是凶,但染着点发号施令的魄力感,和平时与纪乐瑾说话的时候大相径庭。
手机也没什么意思,纪乐瑾往桌上一放,转着椅子玩,顺便偷看着秦岁铭。
他的眉眼低垂着,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的冷淡,平直的嘴角也没有笑意。
秦岁铭明明打着电话,也不知道哪里分出的余光捉到纪乐瑾偷窥的模样,他轻搭在椅背上的手微微用力一下,就成功摁住摇摆着的椅子。
他把电话拉远了一点,抬眸注视着纪乐瑾,张着口型说道:“坐好。”
秦岁铭这通电话没讲多久,挂断之后他才松手:“别一直摇椅子,重心还全压在右边,我看你迟早摔一跤长记性。”
“你又咒我是吧?”
说起这个,秦岁铭想起来他送给纪乐瑾的玉,特意扫了一眼脖颈确认他还戴着。
“谁咒你了?”秦岁铭伸手把玉从衣领里拉出来,凝脂白的玉很配纪乐瑾,看起来和他一样娇贵,他就看了一眼就塞回去,“保平安的东西都送你了,怎么还会咒你?”
玉的温度有点凉,明明不重,但每次重新放进衣服里的时候纪乐瑾都会觉得心口一沉。
“记得藏好,别露出来。”秦岁铭叮嘱的是正经话,但还是要逗他,“别像小时候一样戴手链出去,我让你坐在纪咏泽旁边等我一下,你就只知道捧着东西吃,手链被人剪掉顺走了都不知道。”
“你怎么那么喜欢讲我以前的事情?”纪乐瑾对自己丢人的记忆选择性遗忘,但秦岁铭记得很牢,他皱着眉头说,“我那时候懂什么!你要怪就怪纪咏泽,他坐在我旁边跟根木头一样没用!”
秦岁铭帮他把空调温度调高,说道:“后来我不是再也没让他管过你,哪次出门不是我牵着你、抱着你?”
丢根手链算长教训,秦岁铭后来甚至每次带纪乐瑾出门,都在他身上别一个小小的定位仪。
也是这定位仪派上了用场,纪乐瑾被人绑架那次才能被及时找回来。
纪乐瑾哼哼:“不是你要带我出门的?”
“那是以前被你叫哥哥的样子骗了。”秦岁铭面无表情地说,“要是你小时候跟现在一个德性,早就被我按在腿上打屁股了。”
阴影太深,纪乐瑾条件反射地捂住屁股,发现自己只是虚惊一场之后又哼了一声。
秦岁铭说这阵子会比较忙,确实好几天没出现在纪乐瑾面前,只是抽空的时候才会给他发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