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央穿衣下床对着镜子发呆,除了第一次划下的那个伤口特别明显,后面几刀的伤痕淡了许多,不出三日应该会消掉。
帝央很不想看到这张脸,那些伤口自己都讨厌,偏偏又自虐的一直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叩叩”帝央的房门被敲响。冥崆稚嫩的嗓音传进来,“二师父,您醒了吗?”
帝央自嘲一笑,听得出来,冥崆声音即使压抑着还是有微微的颤音。
“醒了,有什么事吗?”帝央回应很平淡。
冥崆:“徒儿给师傅送洗脸水。”
在别院这几天冥崆每天都很勤奋早起打洗脸水过来,帝央还以为今天冥崆会吓得不敢送过来。
抓起台上的帷帽戴好,淡淡地说:“进来吧。”
冥崆小心翼翼推开门,低着头的时候悄悄抬头看了帝央一眼,然后把脸盆放在架子上。
这可怜的娃,被吓成这样了……帝央能理解这么一个小孩子看到挖心那一幕被吓坏的表现,明明害怕却依旧打水过来,帝央心中升起一种名为欣慰的情感。
只是欣慰归欣慰,你这小可怜是闹哪样啊!
帝央之前的悲春伤秋的心伤立马丢到爪哇岛去了,玩心打起。
“你这是在怕我?”帝央冷冷地说。
冥崆猛地一颤,战战兢兢地说:“没有啊,你是我二师父,为什么会怕你?”
帝央:“那你怎么不敢把头抬起来。”
冥崆半抬着头,眼睛不敢触及帝央双目,虽说帝央眼睛也被白沙挡住。
帝央芊芊食指挑起冥崆的下巴,“这才叫抬起头来。”
看到冥崆大大的眼睛溢出的水珠,牙齿咬着下唇,好一幅弱受的表情,我见犹怜。帝央看着也是醉了,会不会玩过火了,要是吓坏了怎么破。
帝央想笑,结果嘴角才勾起,脸上伤口就火辣辣的疼,这是想笑都笑不了的节奏吗。
没了逗弄冥崆的兴致,帝央放软声音,拍拍冥崆脑袋,“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这样子,真逗。”
冥崆没有松口气,机械地点头……
……这是吓傻的节奏吗?帝央清咳了声,“昨天的事你就当没看到,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其实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帝央以前没少在冥崆面前打趣萧雪暖说养冥崆是为了挖冥崆体内的玉玲心。
帝央也想起了以前作死的行为,尴尬地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说出去对我们都没好处。别忘了,你还得靠我们才能报仇。”帝央也不确定能不能把郑溯杀掉,修为是没有压力的,但那样的家族少爷,身边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而且要是处理的不干净,后面麻烦也会不断。
听到报仇,冥崆也不颤抖了,眸子映出血红的坚定之色。只要能给姐姐还有爹娘报酬,二师父真的要我命又怎样!
。。。
 ;。。。 ; ; 帝央施了个净水术,把庭院的血腥和焦味清洗一空。庭院杯水一冲看上去还是乱七八糟的,但死过人的痕迹变淡了许多。
这么大动静,冥崆应该知道了。帝央这么想着,迈步靠近冥崆房间,帝央发现,随着自己靠近,那扇门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手指即将碰触到门的那一刹,帝央把手缩回去了,垂眸暗思,算了,还是不要把这小家伙吓坏了吧。
帝央转身离开,那扇门停止抖动。
帝央感官很敏感,清晰地听到冥崆打开一个小缝悄悄往外看。
也难怪冥崆会害怕,这种场面别说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恐怖的,就那些舔刀子过活的蒙面人最后不也是吓得求饶了吗。帝央怀疑,刚才凭着一股怒气杀了五个人,会不会今晚睡觉就做恶梦啊。
悲催啊,今晚只能自己烧水洗澡了,享受惯了“徒弟”伺候的日子,一下子又打回原形,好可怜。帝央默哀。
帝央自己给自己准备好一桶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躺在床上睡觉。
虽然睡了一个下午了,但刚才的打斗消耗了太多体力,又泡了个热水澡,帝央现在全身放松,很快就入睡了。
帝央想的真没错,她晚上的确做恶梦了,先是不停地在划自己的脸。后又是两个蒙面人歪着脑袋一只手托着鲜红且跳动的心脏来索命,还有三个蒙面人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同样也是来索命。
除了帝央晚上噩梦缠绕,被帝央念叨的萧雪暖现在情况也不太好。
萧雪玉扣住萧雪暖的下巴,萧雪暖脸颊潮红双目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