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冉太爷不领情,挥开来人,怒目横张的捧着胸,心头已有计谋……既然这小子这么不听话,那他何妨跟他来个“大和解”?
他准备筵席,好言劝那小子回来,假装要见新媳妇,一家人来个大团圆,然后把他从东南亚偷渡回来的致命剧毒加在水酒里,让冉在天那小子跟这个世界说拜拜,冉家的财产就会重回他的怀抱了。他已经用这种方法让前两任妻子暴毙,得到大笔保险金去补公司的差额,那剧毒造成的症状如同心脏病发,连医生都可以瞒过,保证万无一失……
冉娇娇安静的坐在餐桌的另一头喝粥,导盲犬温驯的伏在她脚边,多年来她总是静静的听着外界的各种声音,对父亲这种近似歇斯底里的怪叫声,早就习以为常……通常她听听就算了,但是若是有关于小冉的事,她会特别记下,回房再打电话向他通风报信,好让他提高警觉。
这是她报答小冉妈妈在天之灵的方式。她眼盲,心不盲,分辨得出是非善恶。
父亲对她这个瞎眼的女儿唾弃到了极点,视她如粪土,小冉妈妈却在进家门后对她照顾有加,视同己出,如今小冉妈妈不在世上了,她一定要尽姐姐的义务保护唯一的弟弟。
“你要用什么方法抢呢?”冉娇娇发声问。
“你这个瞎子,懂个屁!”冉太爷又拍了桌子,愤而离席。
冉娇娇清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父亲鄙视的漫骂早已不以为意,然而心中却有强烈不安的预感,她怕这回,她失去的将是唯一的弟弟。
她一直都怀疑,她妈妈和小冉妈妈一向都身体健朗,怎会突然离开人世?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表面上她按兵不动,可一直都默默的在搜证……
也许她已经掌握有力的证据,可证明这个家的女主人死因不单纯……而这次父亲将用相同的方法,对付弟弟!
她得赶在父亲行动前见弟弟一面,她起身,靠着导盲犬领路回房去抄“家伙”;开了衣柜,她手住最底层探去,摸出一台相机和一堆照片……
她从小双眼失明,十分渴望知道世界的模样,大学毕业前夕,一位点字老师送她一台相机,说相机可以当她的眼睛;从此她常到处去拍照片,洗好照片后再请相馆老板告诉她,相片里的内容是拍了了什么。
半年前,父亲和新情妇出国去,她伺机偷进他的房间,拍到了没有人可以解读的东西……相馆老板说:“像一包粉末……是不是太白粉?”
太白粉应该放在厨房,不可能放在她父亲房里,她总觉得不太对劲,猜想那会不会是毒药?
总之她不能再沉默下去,她要把疑虑告诉弟弟;把家伙们全收进手提袋里,她走出房间。
“去哪里?”冉太爷恢复镇静的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
“散步,我天天都得出门散步,医生说我不能闷在家里。”冉娇娇露出恬静的笑,出门了。
冉太爷根本懒得理这个瞎女儿。
“东部饭店的所有内部企划都敲定了,你们就照预定的计划回台东进行,散会。”冉氏总裁会议室里,冉在天合上文件,搞定了新饭店,令他很放松。
主管们走后,他和齐珊珊也离开会议室。
“今天下午东部供应食材的厂商要来签约,我会比较忙。”齐珊珊边走边说她的公务流程。
“那晚上休息室见喽!”冉在天趁四下无人,偷亲她一口。
“嗯~~不正经。”她窃笑。
两人踏进总裁室,男秘书进来报告:“总裁,有个视障的小姐来找你。”
“是姐姐来了吗?”齐珊珊轻声问冉在天。
冉在天心想是了,亲自出门迎接,正是娇娇姐和她的导盲犬,他搀扶她入内,坐到沙发上;齐珊珊遣退秘书,把门关上,一起留在办公室。
“弟,前几天我打电话给你,要告诉你老头把周刊记者请到家里去,自导自演说你要娶明德,你怎么都关机?”冉娇娇问。
“我去垦丁了。”冉在天坐到姐姐身畔,握着她的手。
“今天他一早就在家里发飙,说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抢回冉氏饭店。”
“他发飙,一定是看到我结婚的消息了。”冉在天和齐珊珊交换了欣喜的眼色。
“你结婚了!这招真妙,是跟那天那位香香的小姐……她现在也在这里对吗?”冉娇娇又闻到淡雅香气。
“对,她还是我公司里的得力助手。”冉在天褒扬爱妻。
齐珊珊走上前来,柔柔的、很仔细的对冉娇娇介绍自己:“是的,姐姐,我叫珊珊,不是姗姗来迟的姗哦!是蓝色珊瑚礁的那个‘珊。”
冉在天听得是猛笑。
“恭喜你们!今后就请你多照料小冉了。”冉娇娇抬起手要摸索她,齐珊珊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她就在旁边。
“我会的。”齐珊珊真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