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姜君好心里猛地一激灵。她保持着脖子僵到发酸的姿势,只稍微抬起一点眼皮,防备地看向那些脏衣篓。
对啊。按照已知信息来看,这家至少存在妈妈和女儿两个女性。视频里的妈妈始终以裙装出镜;穿衣风格固然是无法定义的,也可能随年纪增长发生变化,但至少能从侧面说明她的一部分审美偏好。而现在,这么多需要洗的衣服,这么大的基数,竟然连半件裙子或者童装都看不见,难道全都堆到最下面了吗?
概率未免太小。
也就是说,从消失的顺序而言,是女主人先离开的,那之后男主人还在此生活了一段时间。
她去哪里了……?
呼吸声幽幽地拂过耳垂,姜君好抓住项圈,感到寒冷无比。
太冷了。
方寻把卫衣的抽绳系紧,但这并没有带来太多变化。到处充斥着低温的冷感,金属把手被风吹得冰凉,瓦片和玻璃上似乎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霜,让他看不清楚房子里面有什么。
迈过门槛的那一刻,他就站在了这架逃生梯上,孤零零一人。梯子沿着外墙修建,顶端通向阁楼上的天窗,底端大约距离草坪半米,成年人一伸腿就能跨过去。
可他不行。腿再长也不行。
试了几次以后,方寻发现自己既无法进入阁楼,也无法跳下台阶。他只能爬到屋顶上,暂且给自己找个歇脚的地方,顺便打量着下方的花园。这里大概已经很久没人打理过了,荒草丛生,摆在室外的咖啡桌和铁架椅都锈迹斑驳。周围没什么房子,只有几栋别墅不规则地散布在绿化深处,倒是都亮着灯。
只有他脚下这栋房子,漆黑一片。
同样漆黑的还有心声世界,姐姐始终未曾回应他的呼叫。方寻既希望她不要离自己太远,又祈祷这种寂静只是因为距离遥远,而不是因为陷入麻烦。他揉了揉脸,感觉头疼不已,忽然听到草地上传来扑簌声。
是陈湛。她紧贴墙壁,轻手轻脚地拐过弯,时不时还回头张望,似乎在躲避某个人。
方寻顿时意识到不对,翻身往外看。
就在陈湛刚刚转过的那道墙旁边,一个身着皮夹克、脚穿运动鞋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他单手揣兜,身形随转弯而逐渐脱离阴影,显露在月光下。借助微光,方寻可以看到他脸上狐疑而凶狠的神色,也看到他没走几步就猛地顿住,弯下腰去,查看着什么。
……糟了,是脚印。杂草长得很高,尽管陈湛特意放轻了脚步,可月光一照,踩得
倒伏的地方还是能看出来。
方寻扭过头去,看到转角另一侧,陈湛已经停了下来。她贴近墙壁,手摸着砖头,看起来仿佛有些困惑。
只有一角之隔了。
只要男人再转个弯,就会直接对上。方寻毫不怀疑陈湛的战斗力,但是问题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