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弄个饭,洗个衣,拖个地,吸个尘,偶尔帮我跑跑腿,我不高兴了,做做我的出气筒。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做事。”范文拓道。
“听起来,你需要的私人保姆,其实就是现代奴隶。”苏庭醒指控。这人真的很变态,他多半是钱太多了,无聊到了极点,所以来寻这种怪异而变态的乐子玩。看来他真是想做老爷想疯了。
“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十年的私人保姆,除了抵消三百万的债务,还可以附送一条优惠政策:那就是只要苏宇航有本事,无论他考取那所学校,我可以提供他全部的学杂费。”
苏庭醒猛然站起,站得笔直。眼睛瞪得溜圆。
她的表情很复杂,雪白的面孔上有一双像是镶嵌上去的黑宝石,不停的闪烁着,无比的诱人。范文拓微微的失神了。
“不用考虑啦!”突然,苏庭醒本能的一挥手,但是马上惊觉黄丫丫他们四人并不在这儿,于是挥着的手又垂下,但很快,垂下的手又笔直的、用力的伸向了范文拓。
看着越过办公桌伸向自己的那只小小的苍白的手,范文拓喉咙干涩,心里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站起身来,缓缓伸出一只手,立刻,便被苏庭醒迫不及待的抓住,使劲的上下摇晃。
“成交!成交了!范文……不,范老爷!”苏庭醒因为高兴,忍不住最后又大声嘀咕出一句,“范大老爷!”
她的手好小,好柔软,握着好舒服。这是范文拓目前唯一的念头。所以当苏庭醒突然将手抽出后,他心里,有了些微微的失落。
“我什么时候做你的私人保姆?今天?明天?你说!”苏庭醒着急的问,那语气,反而更有几分命令的成分在。
“明天吧,今天晚上我会让人帮我们拟定一份合同,明天合同签字生效后,你的十年私人保姆生涯就可以开始了。”范文拓微笑着,没有想到苏庭醒竟比自己更心急。
“好吧,那就明天吧!那我明天再来!”苏庭醒说着,果真一转身,就准备离开。
“喂,苏庭醒,明天过来时,记得带行礼。”范文拓提醒道。
“带行礼?干什么?我又不是出去游玩。”苏庭醒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范文拓。
看来她并没有真正了解私人保姆的含义。范文拓好笑地道:“苏庭醒,作为我的私人保姆,以后你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怎么,难道你以为我的家里早就为你备好了换洗衣服?”
“你?你家?”苏庭醒立刻又冲回办公桌前,不置信的看着范文拓,“我要住进你家吗?”
“时间与空间都归我管的私人保姆,难道我应该给你在来回的路上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么?或者说,我可以熟视无睹的让我的私人保姆,在原本应该为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偏偏还在路上和蜗牛赛跑?”范文拓反问。
“好……好吧,”苏庭醒突然意识到事实的真相了,有些不安的问,“可是,如果我想爸爸了……”
“如果我高兴了,你想去看谁,我自然会答应你。”范文拓打断她的话,“反过来,如果我不高兴了,就算你想看的人就站在我家的大门口,你也别想看到。”
“哦,看你常常笑,应该是个容易高兴的人。那我明天再过来。”苏庭醒朝他一笑,似乎很快能够接受现实,立刻再次掩饰不住满脸的雀跃,转身就跑。范文拓看着她欢天喜地的冲出门,心里也莫名其妙变得很高兴。
门外,只听到那个被喜事冲昏了头的苏庭醒大叫的声音传来:“真好啊!五十年变成十年了喂!十年之后,我才三十一岁,还有好几个年头可以吃香喝辣……哎哟!”沉闷的撞击声同时响起。显然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出于好奇,范文拓赶紧朝门口走去,把门拉开一条缝,果然,外面那个昏头转向的苏庭醒正从玻璃门的前面退下阵来,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又笑,又痛得裂着嘴,叽叽哇哇的跑了。
把这一幕看在眼底的范文拓,不由露出一个笑。笑容刚到一半,一只大手突然逼近,然后,邱后风推开门,毫不客气的挤了进来。
“现在终于可以进来了。”邱后风没有志气的一脸涎笑。
范文拓冷冷瞅了他一眼,转身就往自己办公桌走去。
邱后风在他身后,即不会看人脸色,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开始长篇大论:“唉,二十一岁的小朋友还很单纯好骗呢,看她那喜滋滋的样子,弄得我也差点替她高兴得想要欢呼……可是一想到她其实有可能完全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我就寒啊!恶寒!”
“你替她欢呼个什么劲?又为她恶寒个什么劲?”范文拓凝视着他,目光看起来很慈善。是那种要让某人彻底结束人生所有痛苦的慈善。
“哈哈……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其实也很忙的,我的酒店这几天来了一批特殊客人,我得回去瞧瞧了,失陪啊,哈哈……”邱后风嘴里打着哈哈,离开屁股还来不及沾热的小班椅,赶紧往门外撤。十几年的交情,如果还不能做到明哲保身,那他邱后风岂不太失败?
黄丫丫焦急不安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别晃了,丫丫,我头晕。”贺喜梅拍拍身旁空着的真皮沙发,“来嘛,你先安静的坐一会儿,喝杯咖啡,看几篇杂文,庭庭很快就会下来的。”
“我急啊!那家伙干嘛只让阿大一人上去?存心不良嘛!”黄丫丫气呼呼的道,“如果我们不在,那家伙欺负阿大怎么办?”
“拜托,他们是要谈事情。”连波无聊至极的把杂志扔回茶几上,“再说了,如果那家伙真敢对庭庭怎么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怕我们几个人替庭庭报不了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