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如果有什么正当需求,你可不可以满足我啊?”邱后风对着他的背影喊,其实他的正当需求只是想和范文拓一块回家吃顿苏庭醒亲手做的饭而已。但范文拓没有理他,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湘泉大街离朝阳小区,开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十二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范文拓已经进入自家住宅楼的电梯。几秒钟之后,他就站在了自家大门口。想像着满桌子的饭菜正等着自己,而从现在开始,每一天每一餐,都会有一个人和自己坐在桌前共同享用餐饮,真正有了一种回家的美好感觉,范文拓的脸上不自觉的泛出一丝笑意。
钥匙刚习惯性的掏出来,但想到房间有人在等自己回家吃饭,于是又把钥匙放回口袋,伸出手,刚准备按门铃,就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有点像哭泣,断断续续,哀哀怨怨,凄凄惨惨。
出了什么事?范文拓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敲门:“庭醒,快开门!”同时又等不及的掏出钥匙,把房门打开,冲了进去。
门一开,哭泣声立刻由原本的隐隐约约变成了清晰的哇哇大哭。
“庭醒,你怎么了?”范文拓冲进去,看到苏庭醒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痛哭流涕,右手正抓着左手,而左手的食指正高高竖着,整个食指上,都被已凝固的鲜血包裹。
“庭醒!”范文拓有些慌了,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左手食指上,有一个张着嘴,却不再流血的伤口。仔细检查后,发现她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之后,这才松下一口气,又气又好笑的看着苏庭醒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那根食指,继续茫然不知所措的哇哇大哭,就像上次他们几个不良少年群殴之后,哭得那般丑,又那般可笑,还有一点点可爱。
“好了,庭醒,”范文拓坐到她身边,把她半拥进怀里,安慰的拍拍她的背,语气柔和,“不要再哭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手指被菜刀切了一个小口子,所以痛得哭了?嗯?”
“会流血流死的,呜……”苏庭醒终于有反应了,又红又肿的眼睛一眨,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不想死……呜……”
“放心,你不会流血流死的,你看,血早就没流了啊。乖,快别哭了。”范文拓说不出是怜惜多点还是好笑多点,但看到苏庭醒哭得红肿的眼睛,心里感觉到有些微微的疼痛。
“可是还有血。”苏庭醒看着食指很肯定的道,“手上还有血。”
真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另一面苏庭醒。原来她还有这么迷糊,犯傻的一面。却迷糊得可爱,犯傻得让人心疼。范文拓苦笑着,发现此时的苏庭醒不但不排斥自己抱着她,还有问必答,语气脆弱,完完全全的依赖着他。这个发现让范文拓很是惊喜,心里也很受用,竟一时坏心眼的不想让苏庭醒马上恢复,于是他伸出手,把苏庭醒受伤的手握在手心,轻声笑着:“嗯,这样啊,让我看看,果然有很多的血啊。”听到他的话,苏庭醒立刻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范文拓趁机将她完全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好柔软,又好香呢。不过,这应该不是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吧?他是很好心的安慰她呢,“来,我带你把手指上的血清洗干净,很快就没事了。”一面说着,一面将她拉起走向厨房,将她的手指用清水清洗干净,血从她手上一消失,苏庭醒立刻“咦”的一声。
“怎么了?”范文拓问。
“你回来了?”苏庭醒的声音突然有了些惊慌。
“我回来很久了。”范文拓好笑地道,苏庭醒看来是有晕血的现象,只要眼睛里看不到血了,她整个人显然也开始正常,心里一面想着,一面拉着她又往外走,“为了避免感染,要用药酒消个毒才行呢。”
“说吧,手指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范文拓替她擦完药酒后,又找了块创可贴把她受伤的手指包好,然后才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开始进行询问。
“我……弄饭,嘿嘿,”苏庭醒开始非常可疑的傻笑,而且是带有一丝讨好成分的傻笑,“我从冰箱里拿了肉出来切,结果好滑,菜刀没有切到肉,第一下就切到我的手指了。”
“哦?然后呢?”范文拓抬高眉毛问,其实不必听到答案,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今天想了一上午的香喷喷的午饭已经泡汤。
“然后……我吓住了,就哭……”苏庭醒垂下头,不敢去看范文拓,合同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标明:煮饭烧菜是她工作之一,可是第一次就被自己弄砸了,如果他一怒之下,中止合同,那可不妙。
“而且是一直哭,直到我回家,是这样吧?”范文拓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想生气又不忍,“你笨啊,手指流血了赶紧止血就好,哭有什么用?可以止血吗?下次记得,如果哪儿受了伤,不要哭,而是要赶紧止血,如果止不住,就要赶紧上医院,明白没有?”
“哦,明白了。”苏庭醒不敢反对,听起来,他的口气不怎么好,难道生气了?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范文拓一眼,用巴结的口气道,“范老爷,我虽然受了一点小小的伤,可还是可以干活的,你不要……生气,嘿嘿……千万不要中止合同,行吗?”涎着一脸讨好的笑,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有着什么不良企图。
不对,这小丫头的语气让人很怀疑,非常值得怀疑。范文拓寻思着,研究的目光打量着苏庭醒。
“告诉我,我离开后,这几个小时里,你都干了些什么?”范文拓一副“你老实交待,我就有可能放过你”的神态。
“我……我没偷懒,一直在拼命的干活!真的,一直在干活……除了手指受伤以后……”苏庭醒的声音逐渐放小,最后在范文拓的注视下,无声无息了。
“我正是问你都干了些什么。”债主开始逼问。
“我搞了卫生,把所有家具都擦了一遍。”吐字还是很清晰,可是底气明显不足。
“很好啊。”范文拓点了点头,注意到了她不安的语气和躲闪的眼神,恶作剧的,他伸手在沙发某个角落摸了一把,然后,将五个沾满灰尘的手指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