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抢到了。”范文拓将钱举到苏庭醒的眼前,脸上散开着得意洋洋的得逞笑容。
苏庭醒翘着嘴,用力的哼出一声,终于把范文拓推开。她非常懊恼的瞪着范文拓手里的钞票。见她气鼓鼓的脸上全是不甘心的表情,范文拓笑了,他不说话,转身就朝门口走去。穿好鞋之后,范文拓在开门之前又回过头,冲站在沙发旁用力瞪他的苏庭醒招招手:“庭儿,过来。”
“不!”苏庭醒大声道。
她虽然叫他老爷,但她更像是老爷的大爷。范文拓知道她正在使性子,心里莫名竟为此乐开了花。
“庭儿,听到没,”范文拓不气馁的再次叫她,“老爷叫你过来。”语气温和,但温和的语气中,同时有着一份不容拒绝的坚定。
苏庭醒把嘴角翘得老高,没有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老爷,有什么事?”
范文拓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加深,看了苏庭醒片刻,他突然从身上摸出钱夹子,从里面拿出四十块钱递给苏庭醒。
“呃?”苏庭醒眼睛一亮,但她没有立刻伸手接过,只是将疑惑的目光落在范文拓的脸上。
“不要?”范文拓的笑容更加深炯,他作势要收回,“不要就算了。”
“要!”苏庭醒赶紧伸手把钱接过。
“记住,老爷放在鞋架上的另两双皮鞋,你可要记得擦得啧啧亮,可不能只收钱,不干活。”范文拓笑着将防盗门打开,走了出去。
防盗门关上的刹那,苏庭醒似乎看到回头望她的范文拓,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不好形容的贼笑。
“这个……”苏庭醒一手握着钱,另一手摸上后脑勺,疑惑了两秒钟,很快就高兴起来,“四十块钱呃,看来,那条领带活没白干,嘿嘿……”
下午四点钟的太阳挂在天上,并没有多大威慑力。毕竟,还只是四月。
不是下班高峰期,但主要交通要道却被堵塞住,偶尔停,偶尔行驶,驾驶位上的邱后风一脸平静,没有半分焦急烦恼的模样。反观坐在他身旁的范文拓,却似乎有一些不耐烦。邱后风看着他不知第几次拿出行动电话拔号,和上几回一样,显然那方没人接听,范文拓收了电话,以前常挂着的温和笑容早已不见。
“范少爷,千万沉住气啊。”邱后风笑,脸上却摆明了告诉范文拓他现在其实非常兴灾乐祸。
范文拓看了他一眼,不语。
“老实说,范少爷,你花一百零八万买下苏大志那幢房子,值得吗?”邱后风不理会范文拓的眼神有多阴郁,提出他早就想提出的问题,“你一直是个不做亏本买卖的生意人,可这回,你竟花一百多万买套不可能赢利的私家民宅,好像不是明智之举。”
“赚钱容易,开心难。”范文拓面无表情的吐出七个字。
邱后风吃惊的瞟了范文拓一眼,之后卟哧一声又笑了,表示明白的不断点头:“我说范少爷,所以自你买下那幢房子的产权后,就不停的打电话给某人,是因为想让某人在第一时间惊喜一下是吧?”可惜某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惊喜,反而是想给某人惊喜的人受了沉重一击。
范文拓听了他的话,阴郁的眼神再次加深,他离开家之后的半个小时就往家里打了第一个电话,可那时候,苏庭醒已经不在家里。到现在,算起来至少五六个小时,中途他又打电话到行云医院询问苏庭醒的踪迹,但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的,那么,苏庭醒到哪里去了?
见范文拓不否认,邱后风不再追问,大概是因为已经知道好友的真实心意,突然道:“你知道苏庭醒是怎么形容谭香凝的吗?”
“庭儿?形容谭香凝?”范文拓扬起眉,视线终于落到邱后风脸上,“庭儿是怎么形容谭香凝的?”
“她说谭香凝就像是一块被人咬过的口香糖,粘在别人鞋底上死缠烂打,非常恶心。”邱后风笑,“虽然形容有点过狠,不过,却形容得极好。”
“你怎么知道的?庭儿和你说的?”范文拓的目光瞟在邱后风的脸上,眼里开始闪烁少许莫名而来的怒意。他可不知道邱后风与苏庭醒何时有过交集。
邱后风看了范文拓一眼,知道他莫名的怒意由何而来,不想招惹他,于是道:“不是,是武杰昨天打电话和我说的,武杰的原话是:‘邱后风,我想我看到你口里讲过的范大善人捡到的那个宝了,确实很有意思,你知道那个宝如何形容范大善人的前任女友吗?那个宝说,谭香凝就像一块被别人咬过的,然后又被丢弃在路上的口香糖,一有机会就粘到别人的鞋子底下死缠烂打,非常让人恶心,当时我听了,真想击掌三声呢。’”
“那小子什么时候认识庭儿的?”范文拓问,他脸上带着少许微笑,眼神里却有着明显不悦。
前面的交通完全被阻,邱后风只好将车停下。
“武杰去行云医院,正好遇上的。”邱后风道,“当时谭香凝把苏庭醒拦在医院门口说话,武杰出门时,正好有听到其中一部分。”
原来如此。范文拓点头,脸上依然还是有着少许笑意,可有着不悦情愫的眼神,慢慢变得严厉和冷漠。显然在背后,谭香凝没有放弃在骚扰苏庭醒。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谭香凝,不过,我还是确定:她对苏庭醒,绝对不会就此收手。”邱后风道。
范文拓沉吟了一会,道:“论心机和智慧,谭香凝未必是庭儿的对手,但论及不择手段的卑劣,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份狠劲,庭儿又未必是谭香凝的对手。”他目光闪动了几下,又道,“我不会给谭香凝任何机会的。”
邱后风嘿嘿笑了几声,故意道:“苏庭醒看来很单纯,不像是个有心机的人,更何况大智慧?”他当然知道苏庭醒不似外在的单纯,从她与范文拓发生的第一场战争开始,他就了解,苏庭醒只是个看似透明人,其本质却是复杂的。
“谁对她无害,她就会对谁单纯,反之,她就是一只小狐狸。”范文拓笑道,语气中竟有着隐藏不住的得意与骄傲,“她选择的是自由自在,比较放松的生活,放眼我们身边的人和事物,能够和她一样,做到尽情享受生命的,又有几个呢?大家都在忙,忙着自己的人生,忙着自己超越别人的未来,忙着抱怨,忙着算计,匆忙之间,却不知道得到与丢失的,已成正比。”
“好沧桑的言论!”邱后风笑着大声道,“不过,范少爷,从你的言词中,你好像非常了解你的小保姆哦。”
“我应该了解她,她是我的私人保姆,是我一个人的。”范文拓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