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还没来。
长衡不喜欢坐以待毙,更多还是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他应该主动和君灼谈条件,讨一点利己的条件,不然到最后想翻身都难。
长衡想的太简单了,君灼那样喜欢把事做绝的人不可能给人退路。
“太子殿下让我来询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位穿着甲胄,脸上有条疤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叠放整齐的白衣,以及一顶华丽的发冠。
“他自己为何不来见我?”长衡转身背对着刀疤男,不知道君灼在耍什么把戏。
刀疤男将衣物放到桌上,毕恭毕敬道:“殿下怕您又说威胁你,所以把时间留给你,让你想好了再去见他。”
“那你且去复命,说我要见他,并有要事商谈。”
“遵命。”
长衡站在一旁,远远看见衣领上绣着一个漂亮的“君”字,还是正红色的。
他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这是什么意思?代表他成了君灼的所有物吗?
长衡觉得恶心,移开目光不再多看一眼,他不是君灼的人,他会离开的,一定会离开的。
他的肩膀在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刀疤男去了没多久,再次返回:“殿下请您过去。”
看见长衡没有穿他刚才拿的那套衣服,面露为难:“这件衣服是殿下亲自为您挑选的,您还是穿上比较好。”
“他挑的我就要穿吗?我的手长在我身上,穿什么东西还需要经过他同意吗?”长衡反问,语气凌厉。
“不是,属下是怕您激怒殿下。”
“无事。你带路吧。”长衡说。
最好能让君灼把他杀了,不然,留着他的命,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君灼。
刀疤男把长衡带到军营外,土丘前。
土丘前面有一扇木栅门,大概是南朝驻扎在这里后挖出来的地方。
里面很暗,燃着几个苟延残喘的火把。
刀疤脸打开门,将长衡带进去的那一刻,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长衡险些吐出来,忍着恶心硬着头皮向前走:“这是什么地方?”
刀疤脸说:“这是关押俘虏的地方。”
“俘虏?”
长衡神色微动,难不成是楚国的士兵?
“是的。殿下在里面等着您。”
长衡在刀疤脸的指引下走进去,眼前的场景差点让长衡吐出来。
他们在山里凿出了一个很大的空间,木栅栏将这个空间分成两个部分。
一部分摆放着许多兽笼,一部分被高高的铁栏围起,是一个小型的擂台。
兽笼里关着的不是野兽,而是人,穿着囚服的人,上面写着楚字。
擂台中央都是血,泥土被血浸染的成块、打结。里面关着两个正在厮杀的人,长衡到时,穿着囚服的人刚好被杀死,睁着两眼看向长衡那边,手伸向铁栏,企图离开这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