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脖颈上缠着一圈纱布,看不见口子有多深,周戚却知道倘若再用点力便可以刺破喉管咬了君灼的命。
他不明白,长衡都想要君灼的命了,为何君灼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按照君灼疑神疑鬼的性格,不应该早就把威胁因素除了吗。
清凉的晚风吹过,吹散了君灼身上从地牢带出来的腐烂味道,“周戚你最近的话变多了。”
周戚立马请罪:“末将不敢。”
君灼淡淡扫他一眼,“地牢钥匙。”
周戚把一串钥匙扔给君灼,特地告知哪个钥匙是锁常安的那个。
君灼点头,重新回了地牢。
可能知道自己没危险了,常安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优哉游哉哼着小曲。余光瞥见君灼的身影,又开始紧张起来,跪伏在地上。
君灼道:“放了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这个人他知道是谁,他再熟悉不过,这是长衡小时候的玩伴,贯穿了长衡每个成长的时期,让他疯狂嫉妒。
常安看着君灼手里的钥匙,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的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君灼这才正眼看向常安,没想到长衡那么顽固的一个人身边竟跟着这样一个会来事的人。
薄唇一张一合轻轻吐出四个字,常安愕然看向君灼,拖着沉重的枷锁连连后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常安说:“不能给你!”
虽然他已经出宫了,这玩意留着应该没什么用。可这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是长衡送他的,整个楚国上下就这一块儿。
君灼却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
他从不留对自己没用的人,既然常安不肯给他想要的东西,那他便……
君灼指尖微动,嗖的一下,空中飞出一根银针,正正好好扎中常安的颈项。
常安登时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君灼打开地牢门,在常安身上搜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地牢,回了太子殿。
太子殿里十分安静像不曾有人住过,君灼呼吸一滞,加快了脚步,询问守在宫殿前的宫女:“他呢?”
这里除了太子就是太子妃,宫女清楚君灼问的是谁,“回禀殿下,太子妃一直待在寝宫里,从未出来过。”
闻言,君灼点头,有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呼吸一松。
进到宫殿里,快速走过外殿,来到内殿,看见长衡正躺在床榻上休息,纱帐放了下来,挡住了长衡,只能通过微风吹起的缝隙看见床榻上隐约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