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更倾向是旧事。
但是好奇怪,他明明闯入了关内,为什么不像前两次那样,这次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左右阻碍不了。
至于张超富能顺利闯过关,也是红官咬破嘴道破天机,才解了他执念。
也许是强行闯关受阻,让身体吃不消,加上关内情绪激荡,导致思维有些混乱,红官迷糊中时不时觉得有个挺拔直背杵在床尾的窗前。
丝缕烟气散入了阳光中,裹着焦味的烟草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红官眉心微拢,这股味道有些呛鼻。
怎么会有人明知他不能抽烟,甚至连烟味都闻不了,还在他房间里抽烟?
是错觉还是做梦?
隐约听到三两句交谈——
“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有三个月了。”
什么三个月?红官费劲睁开朦胧双眼,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脖颈肩头,就像是被人暴揍一顿。
“福叔……”红官目光还没有聚焦,望着虚空,张口轻喃了声。
“先生!”这声回应一出,手中一暖,似被更厚实的两只手握住了,虎口还带着茧。
这种触感和扣动扳机时被握住的感觉一样,温热而缠绵。
红官心念微动,迷迷糊糊嘀咕了声:“我……睡了三个月?”
“没有三个月,就三天。”熟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红官这才看清握着他手的人是连古。
微微皱着的两道眉缓缓舒展开去,绷直的唇线有了上扬的弧度,连古嘴角衔着笑意凝视着他。
如果仔细品,定能品出点紧张的意味。
红官眨了眨眼,片刻有种还在梦中的感觉,直到将目光凝住了后,心间的大石也才终于落下,翕张着嘴没说出声。
这人的下颌线条看上去没之前那么凌厉,整体温和了许多,加上那温柔似水的目光……红官猛然想到了什么,挣扎就要起来。
连古马上将他扶起,让红官的后背靠着他的一边胸膛。
“先生,您出关后陷入了昏迷,连先生已经在这里照顾了您一天一夜了。”
这话隔着个连古传到他耳朵里,红官这才留意到床边还站着个红福。
“福叔,我肚子饿了。”红官视线在他们之间逡巡了片刻,对福叔开了口。
红福反应了下,喜出望外地连声应好,想吃东西是好事:“先生您稍等,我马上去准备!”
红福一离开,连古嘴角泛起的笑意细不可察,在红官转身抱住他时,笑容微微一凝:“怎么了?”
那声音落下来,不偏不倚砸中他心坎,将多日来心腔空荡的某处填满了,红官的手臂圈着连古的后背微微收紧了些,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连古又是一笑:“这是怎么了?嗯?”
红官从心底发出一声感慨:“能回来就好。”
语气很有劫后余生的味道。连古摩挲他后背的手一顿,表情微僵,不过片刻就消散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还在这儿,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连古打小皮实,能经得起折腾,但并不代表就能事事逢凶化吉。当那几通电话没着落后,红官不祥的预感分秒剧增,这次终于见到人了,他才由衷地感到庆幸。
把头埋在他的肩颈窝处,红官多余的话没有说,像是留恋他身上活着的气息,又像是极力从中寻得一丝安抚。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动作,没有分开,也没有进一步。
“红官……”连古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次的任务,客户要求保密,所以才没有提前跟你说,而且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能通话,我……”
“客户?”红官缩回了身,语气难掩疑惑,不是去解决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