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和银行一把手?”红官自然联想到了东城银行和解家。
连古瞥过来的目光带着惊疑,片刻后承认了:“解家和东城银行确实有参与在内,你应该也听说了,集团下属公司资金被挪用一事,就是他们的杰作。”
不知是否刻意回避,连古所说的和王蔼仁透露的有些出入,综合过往种种迹象,红官宁愿相信王蔼仁的话。
“这块社会毒瘤,早晚都要根除,这次砸了他们的场,当是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连家是不好惹的。”连古声音略微低沉,听得出来有些气愤。
红官越听脸越沉,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着,从这个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真实性非要打折扣?
他清楚连古的脾性,也知道对方一定不会吃闷亏,但他相信这背后有更大的原因去驱使连古这么做。
闷闷“嗯”了声后,他没再回应什么,而是默默起身穿衣洗漱。
“红官……”连古的声音紧追其后。
红官利落扣上衣扣,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清瘦的背影透着“郁闷”两字。
连古穿好衣服,匆匆洗抹了把脸,心情复杂地追了出去。
出房门看红官站在香案前恭敬上香,就默不作声地倚在门口平复着情绪。
红福端粥进来,扫眼看到了连古,差点手滑洒了粥,不禁瞪大了双眼:连先生这么早就赶回来找先生了?
看先生正在上香,只是张了张嘴,也没有惊咦出声。
连古冲红福熟络一点头,红福口型连带手型比划完后,就回厨房准备他的早餐了。
红官敬了香,脾气也泄了一大半,瞥了那个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问题的人一眼:“过来把粥喝了,然后回去吧。”
“来了,我就不打算回去。”连古目光追视着红官。
“那你倒是搬过来啊。”红官顺口一说,没想到连古满口答应了,还打了通电话给褚卫,让他收拾些日用品送过来。
红官诧异挑眉:“在我眼皮底下,连先生还能安心‘做事’?”
“……”连古被他的客气疏离噎了下,在这种入睡前服软,睡醒较劲,敏感又机智的人面前,再滴水不漏的谎言,都会被拆穿,而且显得十分拙劣。
红官舀了碗山药粥给他,连古瞟了眼,一板正经地说:“应该给你补身体。”
红官嘴角一抽,一提起这个,身后还在隐隐作痛,呼了口气,转移了话题:“连先生砸人家的场,了结个人恩怨,为什么要以黑蜂的名义?”
连古僵住了表情,黑蜂的存在,红官早就知道了,甚至还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有没有伤害你?”连古突然站起来,抓住红官双臂,瞳孔里紧张与愤懑交杂跃动。
在一阵揪心的目光探索下,红官扯开了他的束缚:
“现在来问这样的话,不觉得晚了吗?不应该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吗?而我再三询问你,你要么避而不谈,要么敷衍了事,要么干脆编造谎言……”
他已经在竭力控制情绪了,但语速还是暴露了他的急切,话说到最后,甚至难掩颤抖。
连古怔怔地看着他,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是自己发病糊涂了,跟他胡说八道了?
还有那个畜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红官,我……”连古一向心思缜密,这事虽然再三考虑,也依然出现了错漏,面对着红官的斥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为自己“辩解”。
“连先生,你瞒天瞒地是准备一厢情愿牺牲吗?你有考虑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能心安理得活着吗?”
红官无从宣泄,咬了咬唇,把长久以来的顾虑与恐慌、悲愤与委屈倾吐了出来。
连古二话没说,倾身上前将他搂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像做了个重大决定:
“对不起,红官……我和他的恩怨,15年前就已经开始了,那是在认识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