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跌入了那湍急的水流中,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龙羽急奔过来的身影,和手里的枪。
“你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吧。”床边金发少女温柔得对少年说道,一束阳光从少女身后的窗户射进来,淡淡的充满了温暖。
第二十二章
“我没有杀他!我没有!!”宫崎耀司低吼着,一拳砸在墙上,而后,赤红着眼将外面的人全部赶了出去,见所有人都出去了,我迅速来到宫崎耀司身边,拔出他插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了他的头,在其疑惑、诧异的眼光中,轻笑道:“我打又打不过你,一提起‘影’你就有点不正常,还是这样谈,我比较有安全感。”用手枪指了指房内的沙发,宫崎耀司很干脆的走了过去,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待我好整以暇地坐在其对面的沙发上后,才低声道:“你拿枪的样子真的很像他……”“……好了,现在宫崎先生可以告诉我,您和那位‘影’的关系了吧,你们好像不只是杀人者与被杀者如此简单的关系……”我不自觉地避开宫崎耀司的眼睛,强笑着向他问道。“我没有杀他!!!”宫崎耀司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
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变得狂暴起来,眼内的痛苦、悔恨似乎要化为实质的液体倾泻下来,声音也渐渐地带上一丝哀求。这是龙羽?这是我倾心相交,却毫不犹豫出卖我的龙羽?我出现幻觉了?那个……龙羽会是这个样子?拿着枪的手微颤,就在此时,刚才还老实坐在沙发上的宫崎耀司猛扑了过来,我回过神时,情况已经发生了逆转,手里的枪已落入宫崎耀司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抵在我的胸口,见此,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心中却在暗自唾弃自己,居然跟敌人对峙的时候走神,我真是没药救了。
“刚才……你是装的?”也对,龙羽就该是这个样子,身为一个帮会的总长怎么可能会为儿女私情所困。一想到这,我不禁有些黯然,是啊,我早该想明白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止不住心中的点点失落……为什么想问个明白,若当初一发现他是宫崎耀司直接杀了,便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吧。叹口气,我苦笑着对一脸默然的宫崎耀司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没想到你身为总长,演技居然如此高超,您这么厉害的人,兴许一开始就不惧那冤魂,想来我毛遂自荐实在是……哎~给您徒增笑料罢了……”
出乎意料的,宫崎耀司居然一声不吭地将枪扔出屋外,脸上的冷漠也渐渐化为刻骨的落寞,轻声叹口气,“刚才的都是真的,对于他,自我将他送给张青洪便后悔了,追出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过誓不会再骗他,哪怕……他现在不在了,而且,那枪不是我开的,我看着他跌进江里,想拉住他,却连衣角也碰不到……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我跑得再快一点……如果我……”说着说着,宫崎耀司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随着一句句为什么从其眼中滑落,到最后,竟已泣不成声。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吗?闭上眼,不断回忆失去意识前所见的景象,到最后,只剩下龙羽奔来的身影和张青洪狰狞的面孔……张……青……洪……软化的杀意瞬间凝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上心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抬眼望向一旁试图稳定情绪的宫崎耀司,手紧了紧。我不会原谅你的,即使我原谅你的背叛,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将我送给张青洪!!永远不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又过了多久才能习惯他人的碰触,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铃……铃……铃……”刺耳的铃声让我回过神来,杀他,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令扬他们解决完那边的事才行,“喂……”宫崎耀司起身拿起一旁的听筒,属于总长的气势显现出来。“你说什么?!”上杉秀明和堂本光要对付忍?在哪里,我马上去!!”随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日语后,宫崎耀司迅速地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我还呆坐在沙发上,便皱着眉快速地对我说道:“对不起,尉迟修士,你走吧,我为这几天的事情感到抱歉,若见不到他就不见吧,反正依你所说他一直在我身边,哪怕是恨我的。”说完,便急急地向外跑去,“等一下。我一把拉住他,“我也要去。”令扬他们在那里,既然你都可以从美国回来,那么说不定那边的冲突会升级,想着也不管某人是不是同意,直拖着他就上了他的车,等我坐到驾驶位才问道:“在哪里?”“……算了,我来开车,你到后面去。”
刚下车,就见到七只大发神威,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除了宫崎耀司这个偏差外就没什么变化了,偏头看着宫崎耀司,那脸色果然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尤其是在看到挥舞着黑色长软剑的某笑脸瘫后,更是绿了几分,但却没有上场援助伊藤忍,只是脸色焦急的陪在我身边。“你不是来救人的吗?”我颇为疑惑地问道,“我走了,你会有危险。”说着,将一个提着砍刀过来的炮灰某打飞,“……你去救人吧,我不会有事的。”微笑着,我捡起地上的刀将看向宫崎耀司的刀挡住,一脚踹飞对方,见我身手还不错,宫崎耀司点点头,冲向战局。
岂料还不到一分钟,战局就发生了变化,由于宫崎耀司的加入,东邦六人都有些分心,而烈更是在几人的夹攻中,脚被划开一道大大的口子,倒在了地上,我忙奔过去,在闪过一群炮灰虾米后终于闪到了烈的身边,“流!!”烈看着我很是吃惊,我连忙看看四周,在看到宫崎耀司在颇远的地方后,才放下心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记住,你们现在不认识我。”边说,我边从衣服上扯下一块,替烈包扎起来,而奔过来的君凡和希瑞则在周围清理着炮灰,另外一边,以农死命的拉着令扬,凯臣护着他们周全。
“砰!”滚烫的鲜血落在脸上,我有些茫然,看着挡在身前的那熟悉的背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来得及接住他软倒的身体,“宫崎耀司,我又不是影,你挡什么子弹啊,充英雄也不需要这个时候!!!”泪水从眼眶溢出,我没好气的对正在吐血的某人大吼道,在确定某人只是肩膀被打到后,快速得从衣服上再撕下一块,替他包扎起来。某人倒抽着凉气,强烈不满地扫了一眼我正在包扎的手,扯出一个苦笑:“我也不知道,看着子弹向你射过来,我就挡了,当年,我若是也这么做就好了……哎呀……痛……”“没有当年!也没有如果!看在你愿意替我档子弹的份上,我原谅你……”但……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黝黑的瞳孔因为惊讶而细微的收缩,“你是影!!你……”没待他说完,我一掌敲在他的后颈。
再抬头时,周围的炮灰群已被发飙的众人收拾干净了,见我抱着浑身是血的宫崎耀司有些目瞪口呆的,倒是忍走过来,低声问道:“你是来报仇的?杀了他也好,以后就没人烦我了。”恩……放心放心,我不会杀他,让他天天烦死你,那样,你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想到这,我露出个相当小白的笑容,“这位先生,您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宫崎先生所说的那个影,对了,您是宫崎先生要救的人吧,你这样说宫崎先生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那边的先生,你们快点走吧,宫崎先生好像很不喜欢你呢,后面还有宫崎先生的人,我怕……更何况这位先生还受着伤。”说着我指了指靠在希瑞身上的烈,令扬立刻会意,招呼着众人走人,在忍看不到的角度丢给了我一个担忧的眼神,见状,我摇摇头,微笑着示意自己没事。
“照顾好你们老大!”我将宫崎耀司交给后来的小弟,回到教会,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后,告别辛德主教,便径直去了机场,我必须在宫崎耀司醒来之前离开日本,因为,我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对宫崎耀司是什么感觉了,我需要的只有冷静。
第二十三章
抬脚,狠狠的在教皇的椅子上磨来蹭去,我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教皇,“陛下,你不是说好只有一个任务吗?为什么又说让我休息下还有事情要我办呢?”“哦呵呵……流啊,我是说了只有一个任务,可我没说这个任务有多长啊,你现在只是做了任务的一部分而已……”深呼吸……深呼吸……我忍!!!不要跟这种老流氓动气……我忍!!!“哦,对了,这一部分虽然比例小点,但你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接下来,再接再厉……”什么叫比例小点?这一小部分就折腾得我死去活来的,后面那一大部分还不把我整死?等等……不对……忽然有点明白了;我正色向教皇问道:“我是圣堂执事吧,为什么上次那种小任务也要我做啊,难道偌大的教廷没有人了?还是说……”教皇仍是笑眯眯的望着我,却少了最初的那一份戏谑,大概是见我有所察觉,便走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微笑道:“现在轻松多了吧……知道那一枪不是他开的。”
我默然点点头,“其实一开始你是有些怨恨他的背叛的,但是在见到他后,你就知道了吧,其实你真正恨的只有那一枪……”说到这,教皇的手握得更紧了,不知是怕我抽手离去还是怕我抓狂杀人,我微微偏头,避开教皇那关切的眼神,我想,我大概知道教皇想说什么了,我不愿想不愿提,逃避也好,怯懦也罢,但……我不需要怜悯,一只手缓缓抚上头顶,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慰着,“很痛苦吧,那晚,你做了赌,你输了一切,而他……输了你的心……”我试着微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掩盖自己的表情,“那晚啊……影其实死了呢……活下来的是尉迟流……影……已经死了……哪怕,明白了,仍然活不过来……所以,若再见到他,我还是会杀了他!!!”说到后面,我语气越冷,到最后,猛然将手一抽,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等等!”随着教皇一声呼唤,我被一股大力拉至椅子上,不能动弹,“陛下?!我累了!”回首,勾动嘴角,我疲惫的望着一旁眉头挤成“川”字的教皇。“那晚……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教皇脸色凝重,“这个啊……其实……我也不知道……”眼中开始失却清明,变得空洞,似乎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远远的,听不真切。“不知道?!”教皇满是疑惑的望着我,似乎很意外我这个答案,想要再问我,却在看到我眼中的死寂后,哽住了话语。轻笑一声,我挣托了教皇的法术,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闪烁的星光,略带疯狂的盯着窗上倒印的自己,“虽然记不清了……可是却可以判断出来……散落的尸块,床上的血迹以及……以及……那青紫色的吻痕遍布全身……呵呵……想起来……真是……想杀人呢……”手抚上冰冷的玻璃,一点点的用力,碎裂的花纹如同挣不脱的蛛网,“流!”教皇见我神色愈发的疯狂,手一挥,一团柔和的白光渐渐包围了我,在这温暖的气息中,我沉睡过去。
望着窗外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景象;我一阵茫然;但又有着说不出的期待以及名为“近乡情怯”的诡异情绪。啊啊……谁来告诉我是怎么事啊?我刚刚不是在和教皇聊天么,为什么会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上海的酒店里,对了……我跟教皇谈什么来着?我抱着头,深深陷进软绵绵的床里,在经过大脑回放后,终于想了起来……似乎我挣脱教皇的手后……手后……等等,后面发生什么?敲敲头,却仍想不起半点事情,只感觉到心闷闷的,很难受……好象快要窒息了……捂住胸口,我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算了,既然是能让我这么难过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忘了也罢……倒是,现在最应该解决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在上海啊?!正想着,身上的手机响了,我赶紧接通,教皇那令人憎恶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流啊,对于这个惊喜感觉怎么样?很开心吧,我特地从一大堆任务中挑了件上海的给你……”“陛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海有多少人想杀我,你怎么能?”我一阵抓狂,又苦于教皇不在面前,只能咽下这口闷气,试图说服教皇收回任务,让我尽快离开上海,“那些想杀你的人不都当你死了么。”教皇用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在我还没回话时,又接着道:“喂?!喂?!……流啊……通信……不好……记得……完成啊……嘟——”
一阵长音过后,我颓然的倒在了床上,死老头,骗谁啊,通信不好。“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赶忙按下通话键大吼了过去,“陛下!我不想留在上海啊,让我回去!”“……”电话那头的静默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三秒后就传来令扬他们兴奋的声音,“小流流,原来你也在上海……”“小流流,是不是太想人家了……跟踪人家来的啊……哎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胡说,小流流明明就是为了人家来的……”天啊~谁来把这群比长舌妇还长舌的家伙拖走啊,我一定三跪九拜,“找到了,找到了,流就在我们下榻的酒店,按照方位来算的话,就在402!!”虾米?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啊,我还没来得及怀疑,急促的敲门声就告诉我了事实,更令我惊讶的是,我连身都没起,门就被以农打开了,六个人齐齐的扑了上来,顿时在床上乱做一团。
“你们来上海干吗?”我踹踹躺在我身边的令扬,狐疑的问道:“人家想你嘛……”令扬嘟着嘴,抓着我的手蹭啊蹭啊,我连忙把手抽出来,“哎哎,别来这套,我可没有断袖子的毛病。”一瞬间,六个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有些发愣,我说我没断袖子的毛病,你们黯然个啥?难道……不……不可能的,大概是看错了吧,肯定是看错了!!他们可是有老婆的人,还生了一大堆孩子,而我……只是个过客……正想着,一股热气呵上了我的颈边,我猛然一抖,看向左边的以农,只见那小子笑的合不拢嘴,指着我,招呼众人道:“看啊,流怕痒耶……”我一听,一双手便向以农的腰间袭去,很快七人便又打做一团,脑中所想的问题消失无踪。
打闹了一阵;肚子很快就饿了起来;而在这里的又没有几个耐饿的主;便打了个电话;让饭店送了饭菜上来。〃说吧;你们到底来干吗的?〃我转向烈;并顺手将他面前的菜换了过来。〃来玩。〃烈给了我两个字;手不停的将菜换了回去;死死护住;不让我再有机可趁;哦……不……我吃了一个月的粗茶淡饭了;还是西式的啊!!!我最爱的回锅肉啊;烈~你干吗护犊一样啊;我望着香喷喷的肉;可怜巴巴地看看烈;吞咽口水……烈楞住了;大概是没见过我这副模样;见有机会;我立刻手一抄;那盆香喷喷的回锅肉就到了我的怀里;见餐桌上全武行斗得厉害;便直接抱着肉离开了桌子;窜到阳台上将落地窗一锁;呵呵……开动……
吃饱;我满意的抹抹嘴;回到房内;已是桌上已是乱七八糟的了;尽剩下些汤汤水水;连片菜叶都没有见着;正准备去洗把脸;以农拿着一张纸向我笑道:〃小流流啊……你家陛下给的任务好奇怪哦;只有〃鬼面〃两个字耶……莫不是炎狼那个?呀……你家陛下还做杀手勾当的么?〃我一听;全身一僵;瞬而转过身;拿下那张纸;只见那上面用中文写下两个字;正是那〃鬼面〃;默不作声地将纸条撕毁;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我掏出手机播通了教皇的电话;一连串忙音后;手机被我捏得粉碎。
面对东邦众人的惊呼声;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