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话,你怎么会闪电结婚,又蜜月离婚?”程丰俊直率地戳破。
关友和面色一变,沈吟不语。
无须好友多言,他也很明白自己这段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婚姻,简直像笑话,也是他严谨人生的一大污点。
“好了,别皱眉了!”程丰俊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你前妻啊!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我们都离婚了,而且我妈走后,我马上就搬回商务公寓,后来她也都没再跟我联络。”
“她不跟你联络,你可以跟她联络啊!”程丰俊挥挥手,灌一口啤酒。“难道你不打算把她追回来吗?”
把她追回来?关友和一震,眉宇更纠结。“我说过,我们两个不适合……”
“那又怎样?重点是你还爱不爱她?”
爱?提到这字眼,关友和面色更凝重了。当初就是被爱冲昏头,才会不经思索地踏入婚姻。
“你后侮啦?”程丰俊打量他神情。
后悔?他又一震。
“你是不是宁愿自己从没认识过那个女人?早知道那天在旅馆床上醒来后,就各走各的路,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了。”程丰俊揣摩他心境。“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关友和默然。他垂下眸,把玩着还有五分满的酒瓶,陷入沈思。
他是不是宁愿不曾认识梦珊?是否宁愿那天早上醒来,就与她各走各的路,从此不再有交集?
他黯然寻思,与前妻一幕幕往事蓦地浮现心头,每一幕,都还如此清晰——
她躺在他身旁打呵欠,笑着说他是君子,说自己相信他。
她邀他吃早餐,与他在晨光下初吻,那甜蜜又缠绵的一吻,至今仍震撼他胸膛。
他们舍不得道别,舍不得分手,搭火车列游乐园疯狂地玩了一天,直到午夜,仍危并着肩共赏星光。
自从出社会工作后,他不曾那样玩过,认识她以后,他才晓得原来只是坐火车,探头细数每一个小站的站名,都会是乐趣。
她生性浪漫、随兴,会在异国热情地跳舞,不到几分钟,便与陌生人融洽地打成一片。
她让他知道,生活除了一成不变的规炬,还有另一种自由奔放的型态。
她让他知道,他们两个,很不同……
“你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她吗?友和。”程丰俊执着地追问。
关友和只觉胸口揪拧,微微地疼痛。
“不,我还是希望……认识她。”就算他们的恋爱来得仓促,婚姻断得匆忙,
他仍不后侮。“认识她,我很高兴。”虽然也有点痛楚,虽然她总是令他捉摸不定,头晕目眩。
“所以,你现在还是爱她的?”程丰俊望着他,微微一笑。
“……”
“如果你还爱她,就把她追回来啊!”
“我说过,我们不适合——”
程丰俊打断他。“天底下没有哪对男女是百分之百适合的,每对情侣,都是在偶然的交集中寻找能牵动彼此的频率,她跟你也许只有百分之十的共同点,可偏偏,她就是能百分之百触动你灵魂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