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帝一向一碗水端平,给宫里的东西不偏不倚,而这糕点也是有数量的,既然开口,就应允了魏临。
长易在宫外等,直到看到魏临手里捧着精致的盒子,先想着是给魏老夫人的,可老人家吃了甜的牙就会痛,而魏临对甜食不感兴趣,思索片刻,便知道是要送给谁的了。
他嘴上一句没提过是否爱慕这个新来的表姑娘,可所有的行为早已表露了心迹。
起初长易也十分纳闷,世子对表姑娘的情谊来到莫名起来,直到那日陪着魏临去沈府,底下一个跟着魏临去过寻阳的人说,这表姑娘和世子在寻阳要找的女子很像。
恍然想起来在寻阳的几日里,他亲自画了一张画像,要底下的那些暗卫去找人,而他负责魏临的起居,对公事一向不过问。
难道说两人在寻阳就有渊源,猜测的多了,思绪就更乱了,索性做好分内的事,早些让世子如了愿才好。
翌日午后,薛齐光被从大理寺放了出来,鉴于他的身份,量刑笞二十,而那跟着拱火的郑家三公子也一起受了罚。
像这种事情送到京都衙门,家里人赔些银子,也就不了了之,可大理寺一向法不容情,多少要吃点苦头。
出了牢房,魏临让人把薛齐光带到了议事厅,又叫了老仆送过来了一盆水。
薛齐光屁股火辣辣的疼,他只想赶紧回去歇息,还洗什么脸,只听魏临说道:“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一脸污秽,莫要让旁人看了笑话。”
薛齐光虽然没有跟魏临打过交道,但学院里的夫子常常提到魏临,说他在外面打了三年仗,本可以依照军功在京都谋个职位,可偏偏选择科考入仕,三年间,边关与邻国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十几次,而他还没把学业荒废,着实是个学习的楷模,而他们每日里有大把的时间念书习字,还有下人伺候,文章却写的一塌糊涂。
而这时就有人说了,魏临能中探花,完全是因为他不近女色的缘故,血气方刚的年岁,那个男子没有个一个心里的人用来日思夜想,而他除了打仗都是用来学习,才导致没有荒废学业,少之时,气血未定,戒之在色,可这色又怎的这么好戒,除非他本就不喜,久而久之,这魏临不近女色的消息慢慢传出。
魏临端坐在一张方椅上,色正芒寒,薛齐光经过这一遭,现在看他时竟然有些胆怯。
他不情不愿的准备洗脸,在府里都有人侍候,本以为老仆会把帕巾浸了水递给自己,谁知竟然直接把干帕巾扔给了他。
一时间竟也忘了,他是刚刚放出来的阶下囚,把心里升腾的火气也压了下去。
洗过脸,正要走时,就见魏临叫住了他,然后端起一旁的茶碗,一边拨动茶水一边道:“你以后不能打魏家姑娘的主意,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薛齐光缓缓转身,无奈表示:“大人,您误会了吧,我何时打过魏家姑娘的注意,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那魏瑶性子高傲跋扈,我才看不上呢,魏惜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别说我不会看上,就是主动求亲,我也不会同意的。”
“我表妹也是魏家的人。”魏临直视着薛齐光,若他的是眼睛是一把利剑,这会薛齐光已经被刺穿无数次胸膛了。
薛齐光苦笑,他是瞧上了沈云簌没错,可一来她对自己不甚满意,再者家里的母亲也最多给妾室的名分,一心寻个对他仕途有帮助的人家,他与沈云簌之间可谓是双重艰难,如今魏临也来警告,他这份情意当真隔着几座大山。
可他到底有几分文人的风骨,怎可直接就妥协了呢:“我可以不找她,但是我不能不想她。”
魏临眯了眯眼睛,放下茶碗:“早些断了你不该有的心思,想也不能够,若是被我知道你再接近她,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得罪。”
这声音不大,威慑力确实十足,看着投过来的目光,薛齐光觉得脊背十分不适。
可她是文国公府的世子,也不是被吓大的,于是拔高嗓音道:“魏大人,你怕是从来没有对哪位女子动过心吧,感情这事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这都不明白吗?人一但动了情,越是束缚,越是无法自拔,也对,无情之人怎得理解有情之人的心思……”
魏临双目寒冰般扫视了一眼薛齐光,也不想再废话了,他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剑,短剑在手中转了几圈,就在薛齐光看的眼花缭乱时,被魏临一把扯过手肘,把他的左手摁在桌子上,接着,他拿着短剑在他手指间隔中来回扎了许多下,这还没完,短剑在魏临手中转了几圈,竟然直接朝着他过来,薛齐光睁大眼睛,往后躲闪,可还是割了他几缕头发。
他已经吓的腿都软了,等魏临收手,他看着自己险些扎成马蜂窝的左手直哆嗦,再看看方才摁过他手掌的方桌,已经成了马蜂窝了。
“胆敢让我知道你接近我表妹,下次就不是这几缕头发了,我魏临在战场上杀过的人,比你吃饭的次数都多,若还想要你这条小命,就给我老实一些。”
薛齐光终于松了口:“你说的对,魏家表姑娘不是该我肖想的。”
作者有话说:
薛齐光:莽夫!可恨,哼!
第20章第20章
◎名节◎
薛齐光不顾屁股上的痛,急急离开了,魏临的眼睛里似是要冒出火来,他再不赶紧离开,怕魏临以公谋私,再对他用刑也极有可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