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下去的人也有了消息,魏临并没有和御史中丞一党有深交,镇北侯府的人似乎不愿被任何一方拉拢。
若不是他和魏瑶被发现太快,没给他太多时间处理,这件事或许还有可回旋的余地,可眼下,这条路直接堵死。
想到那日,他和魏瑶被魏家的那位表姑娘看到了,此事才被放到明面上。
他已让底下的人去打听清楚,此女是新上任的工部侍郎之女,那日听魏瑶提起过,这个表姑娘看着娇滴滴,实则很是滑头,此事跟这位表姑娘脱不了干系,那日她带着帷帽,走的也急匆匆,坏了他事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何皇后知道了谢岐与魏瑶无瓜葛的消息,顿时心情大好,她不想让曹贵妃这个侄女成为自己的儿媳,虽然也知道谢岐是因为朝堂之争才出此下策,可他是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底下的文武百官都要归他管,一个魏家,犯不着用亲事来拉拢,等他将来当了皇帝,魏家的所有人都掌握在手心里。
而眼下,是赶紧把太子的婚事张罗起来,到底是让哪家的贵女为太子妃,她还真没有看好。
选妃事宜必定要提上日程,她私底下已经让人悄悄打听几个知书达理的贵女,想在几位贵女中亲自挑选一个。
今日何家大夫人孟氏来了宫里,何皇后同她说了此事。
这位孟氏平日里点子比较多,同她说也是想给出个注意,她如今与皇帝貌合神离,真正推心置腹的人没几个人。
孟氏听了皇后的意思,是想低调点把人定了,不想太过张扬的选太子妃。
“若是让那些贵女们进宫来,依着曹贵妃那位使绊子的性子,必定不会如了本宫的愿,我想把人悄悄定下,再和太后求个赐婚的旨意,只要东宫的女主子定下,那么其他的就由着太子折腾。”
孟氏道:“这个好办,何府里的后园扩建已完成,过几日何府会邀请亲眷同僚们来热闹,那这次多邀请一些人,举办一个打捶丸的比赛,把京城未婚嫁的女子都叫过来,到时娘娘可坐观席台上看,什么样貌,身段,性子如何,便多可以了解,等娘娘看中了哪几家姑娘,我再亲自仔细打听,定下了,就找个由头领进宫里,再好好问问话。”
这个主意倒是正中何皇后的下怀。
“行,不过要低调,那日我就做普通妇人打扮,千万不要声张,届时把太子也带过去,让他也好好看看,记住,尽量把未婚女子都叫过去,若是多选两个侧妃也行,早些开枝散叶。”
孟氏应下,何皇后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即将儿孙满堂的笑容。
主意敲定后,孟氏以开园盛会为由,把京城多半的贵女都叫过来了,当然,镇北侯府也受到了邀请。
曹氏听说是何家的邀请,当场拒绝出席,魏老夫人明白曹氏不会去,就把事情交给了邓氏。
邓氏向来管家里的事,这露脸的机会少之又少,自然欣然接受。
这日,带着两个儿媳和两个姑娘一起去了。
何家虽然和曹家关系不好,可跟她邓家却是有些交情的,当年邓氏的祖父在京城做买卖,也做过何家的生意。
这何皇后在出嫁前她曾有幸见过,仪态万方,当真是绝代佳人。
邓氏路上不断叮嘱,又帮助沈云簌理清楚其中的关系,沈云簌只知道要去打捶丸,却不知道去的地方竟然是何家,一路上,也渐渐从邓氏的话语中明白,为何这次曹氏不去的原因了。
魏惜虽然不太关注大人们之间的那些纷乱的关系,可这几日听旁人说道,也看出些异样,于是问道:“母亲,为何三婶不愿意出门了,她是不是与何家人有什么过节?”
“这话不要当外人讲,今日去就是吃和玩,何事都不要去猜想。”
邓氏看沈云簌良久不语,问道:“阿簌,我听魏惜说你打捶丸的技艺精湛?”
“三舅母,只是会而已,也不算技艺精湛。”
“今日女子居多,游戏时可多结交几个小友,在京都人情往来必不可少。”
“三舅母说的对。”
马车也停下来了,何府到了,邓氏招呼人下马车。
门口的管事早已等着接应,何府的建造似乎更为庄重,不像镇北侯府几步一景,讲究的是诗情画意的境界,而何府的墙垣瓦舍,一草一木,都彰显着富丽之态,出了皇后的人家,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邓氏出自商贾之家,面对每一个相识人都会客套一番,无论身份贵贱,都有一套让人舒服的说辞。
今日受邀请的女眷居多,来来回回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一行人来到厅堂,先面见了孟氏,互相行礼致意后,孟氏看着沈云簌疑惑:“这是魏惜,我记得,这位姑娘可从未见过。”
邓氏介绍:“这是魏家的表姑娘,沈家之女。”
孟氏不由的多打量几眼,沈家她自然知道,如今沈弘之正是他们何太傅想拉拢的对像,而此人是个老顽固,不与任何人有过多的结交,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寒暄一会,孟氏让身边的管事带两个姑娘去花厅饮茶吃果子,所有的贵女都聚在花厅里。
沈云簌在这里遇到了戚灵溪和郑伊如,贵女们就这两位最为熟悉。
这次见面,也有了更多的话题,几人坐在花厅里闲聊,这话题,一直围绕着今日打捶丸之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