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簌想起身,奈何被魏临禁锢在椅子上,他的眼眸越发阴沉,她心里有些怕怕的,想要推开他,但却纹丝不动。
若他不移开,她断然无法离开这张椅子。
屋内的光线越发黯淡,可借着窗子的一缕光,可见魏临的眼梢微红,眸色冰冷如霜,他给人的感觉,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冷。
“我就和家人团聚,也不能吗?”说着,一滴泪珠从眼睛里滚落。
每次见她流泪,魏临心口就像是被灼了一下,他起初生气的是她忽然要走,可现在是她出尔反尔的态度。
“能,是我不好。”魏临松开扶手,用手指帮沈云簌的脸上的泪抹掉。
沈云簌趁机起身,扭身去了内室。
魏临有些疑惑,是不是女子都这么善变。
隔着珠帘,魏临对内室的沈云簌说:“表哥想要离你近一些,阿簌既然这么想回去,那我不会勉强你,你可别再哭了,等你走时,告诉我一声,我亲自送你。”
说完这些话,魏临离开了,沈云簌也松了一口气。
来到花窗前,看到魏临离开落湘院。
待到魏临走后,她似乎悟出了一个代理,只要流眼泪,魏临就拿她没办法。
隔了一会,妙圆和春罗一前一后的进来。
房内光线昏暗,春罗掌灯后,方看见沈云簌窝在榻上,神情恹恹的。
“出尔反尔是不是很不好?”沈云簌问。
妙圆回她:“嗯,谁会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呢。”
她也不是有意要这样,实在是魏临问的她无路可退。
沈云簌把妙圆叫到跟前问:“你说,要是那个出尔反尔的人想要缓解彼此的关系,做什么才好?”
“送礼物呀,您不是有一块秀了君子兰的绸缎吗?用它缝个荷包就好了呀。”
被戳破后,沈云簌不乐意了,“哎呀,我说的那个又不是我,你出去吧,别妨碍我清静。”
待到妙圆走后,沈云簌翻出一块鸦青色的绸缎,上面秀了几朵君子兰,她接着又翻出了针线。
翌日,沈云簌要离开的消息在镇北侯府传开了。
魏老夫人让人在福安堂里摆宴,把府里的女眷都叫了过来。
曹氏原以为沈云簌会长久住下,忽然说要走,一时有些捉摸不透,毕竟上次魏临可为了她在府里大刀阔斧的惩治人。
长廊里,正巧碰到沈云簌,曹氏问:“阿簌,为何这么着急回去。”
“琉璃巷的房子修葺好了,这两日就搬过去,阿簌也谢过三舅母这段时日的关照。”
“关照谈不上,我也没帮你做过什么,不过以后没事常来玩儿。”
“是。”
曹氏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外甥女从来就没怎么喜欢过,她倒是不计前嫌,没有因为她的丫鬟而起了怨恨,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渐渐改善了些看法,若说她将来真的嫁到了魏家,倒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温婉的性子,还挺好拿捏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