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莫要悲伤。”
恒王低头笑了笑,他这一生,都在做局、蛰伏,从权利的中心被逐出权利的边缘。
尽管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但他依旧不甘心,曾经与皇位失之交臂,成了一生最大的憾事,他紧握手里的棋子,低语道:“即便是死,也要了无遗憾。”
七月初,骄阳似火。
北院房里放了许多的冰块,尽管外面炎热,但房内却十分的舒爽,今早,沈云簌去魏老夫人身边留了一会,陪着老人家聊会儿家常,回来后哪里都不愿去了,只躲在房里看账册,或是做女工,或是看一些书籍。
午后,秋蕊做了酸梅汤送到房里,沈云簌想要喝凉的,要秋蕊放到冰桶里,却被一口回绝。
“姑娘,郎中的话你是不是忘了,不能喝凉的。”
沈云簌只叹息,眼下连一口冰凉的酸梅汤也不能喝了,一句话,把她的伤心事给勾出来了。
今日去见魏老夫人,老人家没有问她身体怎样,想来不是不知道她这边出了问题,只是不给她压力罢了,愧疚感也油然而生。
沈云簌接过酸梅汤道:“以后凉的冰的一律不要。”
“姑娘真乖,怪不得咱们都喜欢你呢。”
沈云簌白了一眼秋蕊:“少拿这样的话来哄骗我。”
喝了酸梅汤,沈云簌准备躺在榻上小憩一会,只听到隔间里有动静,似乎是魏临来了。
因他听到魏临说话的声音,沈云簌忙起身相迎,却见魏临与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身边的长易扶着魏临坐下。
“夫人,今日襄王请客,给世子灌了不少的酒。”
沈云簌忙让妙圆打一盆水来,又帮着他解开外衣。
今日天气炎热,他穿了两层,又是从外面回来,应该很难受。
送来了水后,沈云簌帮着擦拭面颊,让秋蕊赶紧去做醒酒汤。
只是凑近他时,觉得魏临身上的酒味与平日里的酒味有些不同,似乎混杂着一股子的药味。
“这什么酒?”
身旁的长易回道:“是药酒,临走时,襄王还送了俩大坛子呢。”
“夫人,我没醉,我要沐浴换衣,再陪你……”
“这酒的味道怎么这样怪异,你不沐浴我还不依你呢。”
他身形高大,沈云簌扶着有些吃力,身边的长易要帮忙时,被魏临一把推开。
把他送到净室后,沈云簌不太放心,站在屏风后面。
可魏临却没有解衣,坐在长凳上,笑着问她:“夫人要与我一同沐浴?”
听到这句话,沈云簌忙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说:“醉鬼,谁要与你沐浴。”
成婚这么久,还未加过魏临酒醉的样子,他看过来的眼神,总感觉有些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