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阵子觉得,恒王比太子太师教给他的还要好,可眼下,逼迫自己的父皇让位,他做不到。
回去的路上,恒王的话一直都在耳边重复,让他无比纠结。
永徽帝身体并没有立刻好转,似乎越来越重,而谢岐因恒王的话,处理一些政务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终于,他支撑不住了。
深夜,来到永徽帝的床前。
永徽帝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跪着的儿子道:“三更半夜的来作甚?”
“父皇,儿臣必须跟你坦露一件事。”
永徽帝坐正,说道:“你说吧。”
“儿臣感觉恒王有谋反之心。”
听了谢岐的话,永徽帝哈哈大笑起来。
“父皇笑什么?”
“他早有谋反之心,当年,就与父皇争过皇位,可惜,他心浮气躁,先帝不放心他做这龙椅,恐于他只顾自己的私心,而不顾天下百姓的安稳。”
说罢,永徽帝让杨公公搬来一个箱子:“你自己看吧。”
谢岐打开箱子,看到两摞的案卷和书信。
他看了几封信,是他与大燕官员的互相勾结的事,最令人发指的时,为了扩张陵州的兵力,他不惜买通押运粮草的督粮官,搅扰与狄国的征战,为了就是让制造混乱,收买官员,笼络人心,搅乱大燕的粮价和布价,制造一方混乱,白阳的民反,跟他脱不了关系,看到这里,谢岐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那么他长期以来做的那些事,就不难想象了,恒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利用他。
“父皇为何不早些告诉儿臣这些事,是想要放弃儿臣了吗?”
“你是太子,大燕未来的君王,怎么能分辨不清身边的人是好是坏,他的言行举止,所做的事情都能瞧的出来,看人要看他做了什么,不要听他说了什么。”
“那儿臣该如何做?”
“他既然一心篡权夺位,到这个年岁也不放弃,那就给他个机会,就顺着他的意好了。”
“可是……”
“他密谋,我们也要会筹谋,答应他的任何事,任何建议,勿要让他起了疑心。”
谢岐明白,自己父皇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接下来到许多事,他答应了恒王的建议,原来,陵州的士兵早已经开始赶往京都。
他们打扮成官兵,百姓,商人,汇集在京都外是后山上。
八月十五这日,皇宫里举行中秋宴,文武百官欢聚一堂,今日也是整个京都城最松懈的时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