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恩纵然对傅臻的身份好奇的要死,但见自家小老板走出办公室,也忙不迭地抱起资料尾随其后。临到开会地点,他麻溜地迈着小碎步上前帮人推开会议室的门。
荣时却是突然脚步一顿,眉间轻蹙,看着他道:“你怎么在这?”
“???”
我特么不在这儿那应该在哪?劳恩怀疑人生。
荣时锁眉沉吟了一下,“今天的会议你不用参加了,帮我回去把她照顾好了,她想做什么,你就让她做什么。如果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明天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公司里了。”
“……”劳恩凝噎,心中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然而小时总压根没理会他那无辜抗议的小眼神,径直进了会议室,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到首席位坐下。
从头到尾没敢发表一句言论的劳恩苦逼的把文件递给一旁刚好进会议室的同事,然后就灰溜溜地撤回办公室。
彼时傅臻正抱着温牛奶,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荣时工作的环境。黑白的简约设计,书架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她看不懂的法语杂志和报纸,整洁的桌面除了电脑和办公用品,再无多余的赘物,一看就是性冷淡风。
虽然知道乱翻别人的东西不好,但傅臻还是转溜着眼珠子,试图找到一点他近些年过得不好的蛛丝马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内心稍许平衡。
余光瞥见办公桌上有什么反光的东西,她小口地啜饮牛奶,慢吞吞走近,却在看清物什时微微一怔。
一副金色丝边眼镜搭在右手边的位置,镜片被擦拭的很干净,只是镜腿处的金色有些磨损,想来是主人经常佩戴的缘故。
她鬼迷心窍地拿起眼镜在自己眼前比划了一下。
隔着镜片打量房间的摆设,视线都模糊了少许。她记得她当初给他买的是没度数的,看来是这些年里配了新的镜片。
将眼镜放回原位,乖乖回到沙发上坐下,没过多久劳恩敲门而入,傅臻有种好险刚刚乱翻东西没被抓到的庆幸。
劳恩上前:“BOSS开会去了,可能要很久才结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
傅臻突然笑了笑,用中文道:“劳恩,我是傅臻,我们五年前曾通过几次电话,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方才在外面听荣时叫他希伯来-劳恩,应该就是以前每次帮荣时接电话的那个小秘书。
劳恩闻言呆了呆,伸出手指头结巴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啊,啊……你,你就是臻臻小姐!?”
傅臻点点头,只觉得对方惊呆的模样有些好笑,“是的。”
劳恩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掌上敲击了一下,用塑料普通话兴奋道:“我就说我第一次见到您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曾经在BOSS的手机上看到过您的照片,不过照片上的您还很小,发型也和现在不太一样,差点没认出您来!”
傅臻顿了顿,眸中闪过一道难以言喻的情绪,抓住重点道:“你在他手机上看到过我的照片?”
“是啊,BOSS的手机壁纸就是和您的合照,我帮他代接电话时无意看到的。”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事了……BOSS好早以前换了手机之后,就都用原厂商自带的经典壁纸了……”
傅臻垂眸,长翘的睫毛微微下垂,神情恬淡而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劳恩猛的发觉自己说错话,惊恐地捂住嘴巴,他怎么可以对BOSS的“前女友”说这种话呢!简直就是自找死路嘛!
五年前BOSS回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明明说要在中国呆几个星期,却当天晚上连夜订了最近的机票飞回法国。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他见证了小老板从清心寡欲一步步堕落成抽烟酗酒的颓废青年,最后还是在老总裁的几个闷棍下给打醒的。后来看似恢复正常的BOSS变得更加冷漠和不近人情了,回公司的第一天就让他给他买了一只新手机,也是在那以后那只手机再也没有接到过臻臻小姐打来的任何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