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心中琢磨了好半会儿,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睫毛上还沁着几滴泪水,好不凄楚可怜。
荣时松了口气,将人揽到怀里,“那还想回学校吗?”
傅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闷闷地摇摇头。
荣时:“还想回家吗?”
傅臻默了一会儿,这才软着声低低道:“不回了。”
荣时没说话,吻了吻她的发心,在她耳边喃喃:“我这几天都是一个人上班下班吃饭,真的很想你,不要再闹脾气搬出去了好不好……”
傅臻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在他怀里蹭了蹭,娇声应道:“知道啦。”
……
傅臻又搬回了荣时的公寓,好生养着,除了晚上要绕去学校操场跑步让她感到很是痛苦不迭,其他倒过得还算美滋滋。
不过好在没进行两天,她的姨妈期光荣来临,在她的死磨硬泡下,荣时总算答应这期间的跑步里程数都由他代为效劳了。
傅臻乐得自在,但也不忍心他一个人去学校,所以会非常善解人意地陪他一同出门,然后到了操场就坐在观众席位上打酱油。
也不知荣时花了什么手段,之前她请代跑的女生哭着跑来将所有的佣金都退还给她,并请求她不要告她。
至于刘景言和毛雪,学校里虽然处置的非常低调,但难免有一些风声传出。听说刘景言因恶意诽谤,在网络上传播不实言论造成大范围影响,毁坏校风,被下达了严重警告处分,毛雪则因为帮助前者在学校贴吧上发表煽风点火的言论,但念其罪责较轻,只是警告处分。
许是吃了苦头,她们二人在傅臻面前的存在感也薄弱了许多。
这日周末。
傅臻往常这个时候基本都会选择回傅家陪陪父母,但因为荣时下周生日荣家打算给他大肆举办宴会,荣叔荣姨想借此机会让他多认识些国内的生意伙伴,所以两人那天估计没什么独处的时间空间,她见不得某人可怜的模样,于是大发慈悲的决定留公寓里等人下班,然后犒劳犒劳地带人出去看个电影约个会,就当做提前给他把生日过了。
然而傅臻万万没想到,她没等到荣时下班,却是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荣母几乎是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却在对上瘫在沙发上、嘴角叼着半片薯片、一脸无辜的傅臻后,两人皆冷不丁地愣拄在那儿,一动不动。
兰姨急匆匆地从后面跟了上来,“夫人,您别太冲动,小少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她话音落下,才发现傅臻这位“挑拨人母子关系”的正主就坐在客厅里,顿时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苦笑着冲人鞠躬:“臻臻小姐,实在对不起,这位是我们家夫人,少爷的母亲。”
傅臻也没从眼前这一幕反应过来,她喉咙干了干,将还没咬下的半片薯片扔回包装袋里,然后把乱翘的双腿规整地放好在地上,尴尬地轻咳一声,叫道:“姨姨好。”
荣母似乎也处在懵逼状态,她指了指傅臻,又指向兰姨:“你说跟我儿子住在一起的姑娘就是糖糖?”
兰姨也没想到荣母会表现得那么平和,毕竟在荣宅里她不小心说漏嘴时,夫人可是直接气得跳脚,二话不说就让司机开车过来的,怎么见到人姑娘了,反而还平静了下来。
虽然少爷之前只跟她说过称呼臻臻小姐即可,但她隐约还是听过少爷叫过姑娘几次“糖糖”这个名字的,她那个时候以为这是姑娘家的乳名,却没想到夫人也知道。
她点了点头,顶着压力地道了一句:“是的,夫人。”
傅臻听了这恐怖的对话,顿时暗叫糟糕,连忙拍了拍手上的零食碎屑,站起身来。心中先是将荣时大骂一通,她可是从没想过这种豪门捉奸戏码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啊,然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对荣姨赔着笑脸道:“那个姨姨,你听我解释,荣,呸……那个,阿时哥哥,是阿时哥哥知道我在学校跟室友闹不愉快了,所以好心借我在他的公寓住几天,我就是小小的暂住一下,绝对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荣母却压根没听她在讲什么,只是自顾笑得合不拢嘴,脸上那叫做个荡漾,她欣慰地牵起傅臻的小手,“我还以为我那笨儿子想不开找了别的什么女人呢,既然是糖糖那姨姨就放心了,你们想变成哪种关系就变成哪种关系,姨姨一点意见都没有的哈哈哈。”
“……”傅臻听得一脸黑线,为毛她有种荣姨老早就知道她和荣时之间有猫腻的错觉。
可不嘛,荣母这个做妈的,平日里对自家儿子损归损,但自然是了解他肚子里的心思的。她今天无意听兰姨说漏了嘴,这才知道儿子在外面的公寓养了女人。她还以为自家儿子是追不到糖糖,为情所伤,所以胡乱找人将就了,气呼呼地跑来一看,打算捉个奸,清清门楣,好家伙,感情人家老早就把糖糖追到手了,哪有她想的什么为情所伤不所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