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那刺客来的时候,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将太极殿外侍奉的宫人全部打晕过去。于是事后,裴世衡吩咐陆庸将那些宫人们重新安顿好。那些人醒来之后也不记得自己遭遇了什么,还只当是昨夜的事,是一场梦。
裴世衡最终也没能撬开那个刺客的嘴。
话说昨夜裴世衡一掌将刺客口中的毒药给打了出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刺客的性子竟然如此耿直。不能服毒自尽,那他便要咬舌自尽。裴世衡见此,自然知道这个刺客如若不是死侍,那便是有天大的把柄落在他背后,那人的手中,也就没再抱希望,从他口中得知她背后的主使是谁?
“你觉得会是谁?”裴世衡问陆庸:“谁会如此急切的想要朕的命,又是谁能有这个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太极殿丢进一个刺客来。”
“陛下莫不是怀疑瑞王?”
裴世衡摇头:“我这个皇弟虽然不聪明,但还没有蠢到这个份上。更何况,他在封地手,自然伸不到京中来这么长。”
那么,除了瑞王,还有谁想要他的命?
……
眼见入了夏。
近来太后和皇帝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倒也不是什么母慈子孝,重归于好之类的。二人平时没有什么交集,只要别一见面便针锋相对,那便是极好的。
太后寿宴在即,各宫都十分忙碌。
大多妃嫔只需要为准备寿礼而费心也就够了,皇后的忙碌却是独一份儿的。文皇后身子本就不大好,眼下又要为了准备寿宴而忙碌。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宋声为了寿宴的事儿愁的直掉头发。
她将自个儿的小金库翻了又翻,也翻不出几两银子来。这几个月前前后后算上俸禄,再加上上头赏赐下来的银子,撑死了也就百余两。百余两能买到的东西必然入不了太后娘娘的法眼,虽说寿礼这东西重要的是心意,可高太后一直对宋声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她这点心意还比不上那百余两银子。
还是陆选侍开导她:“贵人不必忧心,太后娘娘每年的寿宴,文武百官皆有贺礼送来,可不止咱后宫里这点。届时,礼品单子都能码成厚厚的一沓,上头娘娘送了什么拿到太后跟前说是为了讨她老人家欢心,咱送的东西要是拿不出手,不去引人注意就是了。”
宋声听了,也觉得很是这个理。
便从此前陛下赏下的那些御赐之物中挑选了一样不大容易出错的首饰,充做寿礼。
真到了寿宴那天,现场情况果然如同陆选侍所说的那般。
虽说按照位分来排,宋声目前在宫中甚至能排到第三。但他和皇太后的关系有目共睹,宋声是文皇后的人,文皇后自然留了个心眼,特意将其的座位安排的远远的。
事实上,刚才后那天根本没有想起宋声这么号人。反倒是在自己的寿宴上,提点起裴世衡来。
“皇帝今年也有二十了吧?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能下地走了。怎么皇帝至今西夏连一个子嗣都没有?”高太后似有若无的撇了一眼一旁的文皇后。
“儿臣一心心系社稷,左右还年轻,孩子早晚都会有的,这事急不得。”裴世衡的态度还算客气。
高太后听了这话,眉毛一皱。
“怎么急不得,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帝难道想做不孝之人吗?”
“儿子不敢。”
高太后十分享受裴世衡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态度,“既然不敢,那便尽早绵延子嗣,也好,为皇家开支散叶不是?”
刚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环顾了一众嫔御一圈:“后宫嫔妃实在是太少了些。不说什么后宫佳丽三千,只是皇帝,你连女人都没有,难道指望孩子从石头里蹦出来不成?”
于是这日,高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向裴世衡提起了选秀一事。这事儿从前不是没有人提,就连高太后,她老人家都提了不止一次。可不论提几次,不论谁提起,从前的嘉和帝一概没有答应过。
他于推辞上总是有诸多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