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听到这话,目光投向监牢里面,那一个个脸色麻木的百姓。
这种事,他以前看电影的时候见过,但亲身经历其中,才能明白这个世道到底有多么险恶。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这两句话,几乎是道尽了乱世百姓的无奈和心酸。
“那明天一并办了,只要是被拉壮丁进来的,统统放他们回家。”
“好的,言爷。”
赵国忠点点头,脸色欣喜。
他之所以不肯给孙大帅做事,宁愿装病推脱。
其中就有这部分的原因存在。
他年幼的时候,正是王朝更替,天下大乱的时期。
那时候,他父亲还有大哥,就是走在大街上,结果被衙役抓了壮丁。
这一去,父亲和大哥就在没有回来过。
所以,赵国忠对这类事情深恶痛绝,更看不上孙大帅这种只会克扣手下兄弟军饷的鼠目寸光之辈。
一行人走过幽暗的走廊,终于来到了监牢最深处的房间。
透过门上小小的了望口,能看到房间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四五名壮年男子。
这些男子不同于那些脸色麻木,双眼黯淡无光的百姓。
他们虽然躺在监牢里面,但人人目光如电,带着丝丝令人心悸的狠辣。
显然而见!
这群人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领头的,大概六十来岁的老头。他占据最好位置,正睡在草垛上闭目养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怀里塞着一杆大烟枪。
剩下几人,都是青壮年,样貌和老头有几分相似。
许言扫了一眼监牢里面的四五人,心里猜测,这估计就是一家子。
国内的摸金倒斗,有两北两派之分。
北方大多为门派,师传徒,徒传孙……
相反,却不会传给自家人。
因为北方盗墓贼认为,盗墓是阴损的勾当,会损人功德。
没有一定的命理天数,压不住这些晦气。
所以,他们收徒只看命格,不看亲疏。
但是在南方,则恰恰相反。
南派的盗墓贼,叫做土夫子。
土夫子出动,往往都是一家一族,几乎不会让外人插手。而且下墓,多半会让小辈晚辈下,年级大的长辈则留在上面看守盗洞,以作策应。
这是因为,南派的人认为墓中多奇珍,不是至亲血脉,容易被泼天富贵迷花了眼。
想到这,许言转头对小巡捕淡淡吩咐:“开门。”